他这话却将辰年说得更加糊涂,下意识地问道:“那是谁。”
待话问出了话,她自己却突地有些明白了,既不是抱她,那便该是与她相似之人。她能与谁相似。无非是她的母亲罢了。可义父要去为母亲夺回什么。她的母亲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和鲜氏人牵扯上了关系。
辰年满心不解,不过陆骁却无意为她解惑,只说道:“你什么也莫要问我,我是真不清楚,便是知道一两句,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來的,当不得真,不如等着日后你义父亲口告诉你的好。”
他只是听族中的老人说过雅善王女的一些传闻,也知晓她身边有位忠心耿耿的鲜氏勇士丘穆陵越,不过既是传闻就会有真有假,哪里能在这个时候讲给雅善王女的女儿听。
辰年知陆骁此人虽看着憨直,实际上心眼却也不少,只要是他不想说的事情,你便是绕再多圈子去问,也问不出什么來。辰年瞧着他既然不肯说,便也只得作罢。
屋内的温大牙等人一直在偷偷注意着院中的情形,瞧着穆展越带着那些鲜氏武士上马扬鞭而走,温大牙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呼吸也总算畅快起來。寨中个头最小的肖猴儿因着身子瘦小灵活,身上反倒沒受什么伤,此刻忍不住揣着袖口往温大牙身边凑了凑,悄声与他说道:“大哥,按理说这些人算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可我怎么瞧着他们比瞧着那些官兵还怕呢。”
其实温大牙自己的腿肚子也刚刚不抖了,此刻听到这话却是向肖猴儿一瞪眼睛,低声喝骂道:“沒出息。亏得你沒赶上麦帅爷爷打北漠鞑子的时候,不然就你这熊样,遇到了那吃人肉的鞑子,你还不得吓尿了裤子。”
肖猴儿讪讪地干笑了两声,“那不能。大哥你别瞧着我肖猴儿个长得小,胆气却比谁都不少,我是沒赶上那时候,要是赶上了,虽不敢说比唐公,可也绝成不了孬种。”
众人听得都笑,有人便忍不住笑骂他道:“就你还敢比唐公。唐公那是敢在万千鞑子阵前横刀立马的大英雄,你小子只会钻马裆砍马腿的狗熊。”
昨夜里,肖猴儿仗着自己个小机灵,在那些骑兵马下钻來钻去,很是沒少砍了马腿。现听大伙却都笑他胆小,不由得涨红了脸,抻着脖子替自己辨道:“那是陆大侠教的,陆大侠说砍马腿比砍人管用。”
屋里却沒人听他的解释,只一起哄笑闹他。他们这些人大多心思简单,为人乐观,虽刚刚经历过一次生死,可毕竟大多数人都活了下來,更是从那些官兵得了不少东西,也算是发了一笔横财。因此,大伙心中的欢喜竟是多过了悲伤。
温大牙一直沒参与到众人的说笑中去,只一个人坐在那里,眼珠灵活地转动着,不知在合计着什么。傻大人虽憨,却跟在温大牙身边时间最久,瞧他这般就猜着他定是在算计着什么人,下意识地往远处挪了挪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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