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子自是不会与辰年说得这般细致,只简略地说了个大概便停下了,瞥了辰年一眼,反问她道:“你怎么也到了这里,你和那世子爷那样相好,怎地突然就闹翻了,”
辰年从封君扬那里逃出,惹得封君扬几欲发狂,朝阳子当时就在封君扬府中,对此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可之前听乔老话里的意思,辰年应是往北跑了,不知她怎么也会出现在这太行山里。
辰年默了一默,这才将自己去清风寨的事情说了出來,却是沒有回答为何会与封君扬闹翻。
朝阳也未追问,一拍大腿,竟是叫道:“原來你那时竟然在清风寨啊,我被那帮龟孙子追得到处跑,几次都从那山下路过,差点就上去了。”他说着又看向辰年胳膊,道:“把你胳膊伸出來给我瞧瞧。”
辰年左臂一直不得用力,做事十分不便,她知朝阳子医术精湛,心里不由也生了一两分希望,忙将左臂伸了出去。朝阳子将她衣袖卷起,用手摸了摸那折断之处,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道:“这是谁给你接的,你真该去把他的两只胳膊都敲折了,”
他说着,手掌握住辰年的胳膊猛地发力,竟又将辰年的胳膊生生从原处又折断了。辰年毫无防备,痛得失声尖叫了一声,吓得温大牙等人都慌忙从屋里跑了出來,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倒是一直在旁边蹲着的陆骁神色如常,瞧着温大牙等人冲过來,还向他们摆了摆手,道:“沒事,都回屋吧。”
朝阳子一面重新给辰年正骨,一面不耐烦地说道:“叫什么叫,忍着,”他手上力道极大,手法极为熟练,眼睛连看也不看,只凭手感将那断骨纹丝合缝地对好,把之前散落的碎骨也一一按回原处,这才给辰年涂抹上消肿止痛的药膏,把那伤臂包扎固定好。
辰年死死地扣着齿关忍着痛,直到此刻才缓缓吐了口气出來,暗哑着嗓子谢朝阳子道:“多谢道长了。”
朝阳子沒好气地翻了她一眼,也沒理她,竟就起身去看那屋中的静宇轩去了。陆骁站在那里看了辰年两眼,挥手把围在四周的温大牙等人赶回屋内,这才在辰年面前蹲了下來,看着她说道:“觉得疼就哭出來吧。”
辰年默默看他半晌,缓缓地摇了摇头,自己起身慢慢往外走去,在寨子外面寻了个向阳温暖的地方坐下來,这才轻托着伤臂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喃喃骂道:“朝阳子你这个臭老道,脸黑心更黑,你有种别落我手里,不然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骁人其实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听着听着竟是不由咧嘴笑了。
辰年手臂既伤,自是无法再走,只得暂时在这寨子里停了下來。此事温大牙最为欢喜,暗道这简直就是天意成全众人,因着这事,就是对朝阳子也越发敬重起來。
那些官兵的尸体并那些军中装备早已被温大牙带着人远远地挖了深坑埋了,寨中死去的那四人也都下了葬。温大牙深怕自己这四个兄弟在地下受那些官兵欺负,还特意去求朝阳子,请其做法将那些官兵的鬼魂都镇住。
朝阳子听完这话就将他们打了出來,骂道:“人死往生,哪这么多闲事,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