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宇轩这一回少有地沒有出声呛朝阳子,她打量了辰年片刻,越看越觉得这丫头讨喜,突然问道:“小丫头,你给我做个弟子可好,”
辰年闻言一愣,随即便又大喜。这静宇轩在江湖上虽有魔头的称号,可这些时日的相处,辰年发觉她不过就是脾气急躁,性子无常些,倒真算不得什么奸恶之徒,若是能得她传授武功,倒是一件大好的事情。
她忙欲过去给静宇轩磕头拜师,那静宇轩却已是抬手止住了她,说道:“我这人最烦规矩,你若想给我做弟子,也不用行什么拜师礼,叫我一声师父便是。哪一日我若是瞧你不顺眼了,随时便也可以将你逐出师门。”
辰年虽有些意外,不过又想静宇轩就该如此行事,于是便笑了一笑,朗声应道:“是,师父。”
静宇轩不觉也笑了,道:“我就喜欢你这份活泛劲头。”
她两人既成了师徒,众人纷纷过來道贺。肖猴儿瞧着静宇轩高兴,便也嬉笑着问道:“前辈,您还收弟子吗,我觉得我这份活泛劲比起大当家來,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本是玩笑话,不料静宇轩想了一想,却是答道:“那就再收你一个吧。”
肖猴儿初听还只是嘻嘻哈哈,直待旁边的温大牙大力地推了他一把,他这才反应过來,激动得顿时口吃起來,问静宇轩道:“您,您,您说话,说话当真,”
静宇轩不悦道:“你到底要不要拜师,”
“拜,拜,”肖猴儿忙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给静宇轩磕了一个响头,叫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傻大等人一见肖猴儿竟然拜了师父,忙也想拜师,可静宇轩那里却是不肯收了,皱眉道:“不收了,不收了,徒弟有两个就足够了,多了也沒什么用处。”
这样一來,众人对肖猴儿不觉又羡又妒,偏肖猴儿那里还毫无自觉,高兴地各处乱窜,一时竟窜到了辰年面前,惊喜道:“大当家,师父也收了我做徒弟,以后你就是我师姐了,我是要叫你师姐还是大当家,还是叫你师姐大当家,”
辰年笑而不语,旁边的温大牙等人却是看不下去了,对着肖猴儿一哄而上,几人将他举了起來,笑闹道:“还是把这瘦猴扔了吧,这样静前辈就能收咱们做徒弟了。”
肖猴儿那里忙叫嚷道:“你们敢,我师父和师姐饶不了你们。”
他这样一说,举着他的那几个更是不依,俱都转头看向辰年,问道:“大当家,怎么地,”
辰年笑了一笑,答道:“还是扔了吧,”
众人哄笑一声,果真就举着肖猴儿往山坡处走,作势要把他丢了下去。肖猴儿如何不知大家在与他玩笑,却十分配合地大声尖叫,又向着静宇轩高声喊道:“师父,师父,师姐要叫人扔了我,您老人家救我啊。”
他这般卖力耍宝,果然将静宇轩逗得笑了,便是朝阳子那里也不觉笑道:“沒事,叫他们扔吧,你只要还有一口气,道爷我就能把你救回來。”
众人又是齐声哄笑,这般闹得半夜,这才各自睡去。
第二日一早,辰年醒得甚早,与崔习等人商议道:“眼下飞龙陉的买卖虽好做,却是做不长久。青州眼看就要打仗,少不得要从冀州讨要军饷粮草,到时陉内定要有许多官兵。”
肖猴儿人虽瘦小,胆子却是最大,一听说陉内要走军饷粮草,不觉两眼发光,道:“要是能劫了官兵的饷银就好了,定然会大发一笔,”
辰年闻言横了他一眼,冷声道:“一口吞不下胖子,就咱们这些人,现在去招惹官兵只能得一个死字。”
肖猴儿自从昨夜里认了辰年做师姐,更觉挨她训是理所应当,当下只嘿嘿一笑,道:“既然劫不了官兵,那就先劫些客商富户,也算劫富济贫。”
崔习点头道:“趁着官兵未來,咱们这两日就在陉内多做两起买卖,然后就回牛头山,静静地停一停外面的动静再做打算。而且,”他说到这里停下了,看了看辰年,道:“虎口岭那帮人贪心不足,极可能会与官兵起了争斗,到时咱们倒是可以从中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