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扬却仿若不察,只低声说道:“辰年,我以后会对你好,你信我,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
人说凡是女子,都易被“情”之一字障目,辰年只当封君扬是被自己感动,闻言反而破涕而笑,娇嗔道:“你就该对我好,否则你看我怎么治你,”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将封君扬推开,换了个话題,道:“咱们不说闲话了,快说些正事,你说贺臻怎地查到了我这里,拓跋垚只会瞒住我的身份,陆骁也不会说出,难道他有我义父下落了,”
封君扬垂眼答道:“不知,”
辰年想了目想,又问他道:“你说他敢不敢进宜平城,”
封君扬看她两眼,不答反问:“你可想见他,”
辰年不觉凝眉,默然半晌后,才答他道:“我不知道,阿策,我真的不知道,他于我是个太矛盾的存在,他是害死我母亲的元凶,却又是我的生身之父,是我会一直恨着,却又永远无法寻仇的人,”
封君扬伸手去抚她的头发,柔声道:“既然这般,那咱们就不见他,”
辰年却是浅浅一笑,侧头问他道:“为何要躲,他若敢來,我就敢见他,我倒是好奇他见了我会是什么态度,是与我叙父女之情,还是來痛斥我帮外人夺他宜平,”
封君扬一向能算人心,可此刻却也不由忐忑,猜不透贺臻來宜平会是什么态度,他默了片刻,却是轻声说道:“反正咱们也不想着认他,还管他是什么态度做什么,”
辰年闻言不由也笑了,点头道:“就是,”
翌日便是十月十七,辰年二十岁生辰,只是这日之后两天便是她母亲忌日,早先在清风寨时,穆展越从不肯给她庆生,后來她又独自挣扎生活,更是顾不上讲究这个,所以早上封君扬给她送了一大碗长寿面过來的时候,辰年愣了一愣,才反应过來,不由拍额道:“竟然自己都忘记了,”
封君扬笑着看她,催促道:“快些吃了这面,我带你去过江去南岸玩,”
辰年微微瞠目,“去南岸,你军中军务怎么办,我昨日也积攒了好多事沒做,鲁大叔若是寻我怎么办,”
封君扬只是笑,凑近了她小声说道:“管他们,我们早早动身,不叫他们逮到,”
辰年被他的孩儿气感染,便就飞快地点了点头,“那好,你等我,我这就吃完,”
她端着面碗紧吃慢吃,封君扬却又看不下去她这般狼吞虎咽,忙道:“慢些,慢些,哪里有这样吃东西的,”
辰年笑笑,胡乱地吃了那面,随意地漱了漱口,进屋换了骑装出來,向封君扬笑道:“快些走,一会儿就该有人找來了,”
她只随口一说,谁也沒有在意,封君扬牵了她的手,拉着她大步往外走,快到院门时,却见顺平气喘吁吁地找了來,辰年一眼瞧见,不由偷笑,捂着嘴与封君扬说道:“坏了,现在就有人來堵你了,”
说话间,顺平已是跑到了跟前,虽看出封君扬眉头微蹙,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禀道:“王爷,城门那里传來消息,说是贺臻來了,”
辰年身体微微一僵,封君扬手上更是不自觉地加上了力气,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辰年回过神來,抬眼看他,微笑说道:“沒事,他既敢來,我见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