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如意皮笑肉不笑的拦住了燕九怀:“燕小郎君,多日不见了!”暮春的长安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烟雨之中,师如意依旧一袭青衫,腰间横插着一支竹笛,目光炯炯,盯着眼前的少年,似乎生怕他一个眨眼,人就不见。
以师如意对这位的了解,这种事情,燕九怀未必做不出来。只不过如今他的少主人有求于对方,暂时还不能得罪这惫懒的市井儿。
被他暗中骂为市井无赖的燕九怀这回倒是老老实实停下脚步,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马上换上一脸惊奇道:“原来是师先生?你们原来没走?”
“走?”师如意本来欲兴师问罪,看燕九怀神色真诚,倒有但吃不准他的意思了,“走什么?”
“唉!”燕九怀双手一击,非常遗憾的叹道,“在下本以为你们已经离开长安,返回河北,前几日,还为六郎的不辞而别借酒浇愁过一段时间,想不到你们居然还在……嗯,对了,难道贺六郎把师先生单独留了下来?这个六郎也真是,既然如此,怎也未派人告知一声!倒害我误会了一场!”
见他如此无耻的倒打一耙,师如意干咳一声:“燕郎君真会开玩笑,贺防御史昨日还在修政坊赐宅中宴请了几位朝臣,六郎怎么会单独回河北去?倒是燕郎君,不愧是长安土生土长,自从那日平康坊一别,六郎想再寻燕郎君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若不是今日巧遇,某等倒是要误以为燕郎君是那等收钱不办事的小人了!”
燕九怀摸着下巴,嘿嘿笑道:“误会,这是误会,最近我有些忙……”
“燕郎君。”师如意不听他罗嗦,径自问道,“不知上次六郎所托之事如何了?某可是记得,当日燕小郎君满口应诺,道是整个长安没有郎君打听不到的人,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月,还请郎君赐教,某好去回六郎!”
“师先生有所不知!”燕九怀一本正经道,“自从平康一别,在下一直未能再见到六郎和先生一行,所以只当几位心怀桑梓,归心似箭,那日所提之事,也是一时兴起,所以遗憾之下,就未追查下去。若是早知道几位还没走,那位小娘子的身份来历,此刻倒是定然可以双手奉上了!”
饶是师如意好涵养,也不禁拉长了脸:“燕郎君,你这是在拿某等取笑了?”
“师先生何必动怒?”燕九怀极为诚恳道,“这一切都是误会,今日既然看见了师先生,又知道六郎还在长安,在下自当立刻追查,定给六郎一个满意的交代!”
师如意阴沉着脸:“听说燕郎君在长安市井也是颇有名望,该不会过几日又以为某等已经返回河北了吧?”
“当然不会!”燕九怀指天发誓,“六郎是住在修政坊是吧?三日之内,在下若无他故,必亲自前去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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