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张了张嘴,面上本能的浮现出不屑之色,正待将这个话题岔了开去,但见杜拂日眼中笑意,仿佛早已料到了自己会这样避开,不过是因他性情宽容假作不知,如此一来倒仿佛是他故意让着自己、而自己却近乎落荒而逃?
元秀心下不由不服,定了一定神,拿出了淡然之极的神色来:“你本就年少俊朗,我便不夸你,莫非你就觉得自己丑陋了不成?何况大好男儿当以功业为重,相貌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举,难道十二郎若是觉得自己不够美,还要效仿魏晋时人敷粉涂朱的装饰不成?”
其实本朝距离魏晋不远,因而男子敷粉的风气仍旧未曾消失,也许因为皇室李家祖上有胡风的缘故,本朝更推崇男子有气魄的阳刚之美,对于魏晋之时风行的偏于阴柔的文秀到底被压了下去,元秀与杜拂日见过多次,自然知道他并非敷粉之人,如今却是故意提起。
哪里知道杜拂日听她这么说了,丝毫不觉尴尬,反而微微一笑:“若是阿煌以为我敷粉更好看些,我也不是买不起一盒胭脂。”
元秀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半晌郑重道:“……还是不要了!”她很是诚恳的道,“原本你容貌便是清俊已极,若是再妥善装束,却叫天下女郎于何地?”
“这也无妨,我之妻子乃是放眼天下都独一无二的美人,我若是容貌逊色些,难免叫她心里失望,就是再仔细装扮些,也夺不得她的风采。”杜拂日大大方方的接受了她的称赞,笑意盈盈道,“因此若是需要,我为何不可作那敷粉之事?”
说到这里,见元秀一个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来,杜拂日的目光越发柔和,忽然道:“自从观澜楼外一别起,这似乎是阿煌第一次在我面前舒心而笑?”
元秀一怔,随即淡然道:“昨日去兴庆宫,见五哥一切安好,我自然也放心了。”
“若他也如此认为。”杜拂日笑了笑,“那么自然一世再无所忧。”
元秀知他与杜青棠分别也大不到哪里去,皆是为了胸中所谋不惮付出任何代价的人,她本就没有指望杜拂日因为自己的缘故会逆着局势去保护丰淳,这样的事情,那一个怒气冲冲掀帘欲叱、如火如荼的男子也许会做到,但绝不是杜拂日。
所以她也不失望,淡淡的道:“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五哥陪着皇太后去更衣,况且大郎如今虽然已经登基为帝,但二郎与三郎还养在了五哥身边,算一算他们的年纪总也要养个十年光景方能提开府别居的事情,五哥如今妻子成群,况且神策军皆向着邱逢祥而朝臣世家都畏惧杜青棠,他又怎么样呢?若是藩镇攻破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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