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蔚听她说得毫不留情,心中一震,借着依旧俯在地上膝行几步,轻轻拉了拉元秀的裙摆,提醒她如今局势非同寻常,不可贸然得罪了邱逢祥,然而邱逢祥低头思索了片刻,却没有发怒,而是似笑非笑道:“你这样出言故意激怒我,无非是为了想看一看我如今可还对你与丰淳留着一丝骨肉情份罢了,毕竟先前燕郎对你虽然多有无礼之处,却也没有下过死手,如今我也可以明着告诉你,念在你们是我长姐的骨肉的份上,我不会轻易动你们的性命,你记住了,是轻易,若是你那五哥再想着捣乱,还想着复位或与杜青棠联手对付我之类,可别怪我不念情!”
他说罢却见元秀没有发作,而是同样露出了深思之色,片刻后,她吐了口气:“血诏与徐王,是你故意放出去的?”
先前邱逢祥就已承认,贺夷简之所以到长安来,无非是因为贺之方听信了长生子的话,认为他若不暂时离开河北将有凶险,这才离开河北避祸,这说明了郭家当年的灭门之祸虽然是长生子引起,但邱逢祥不知怎的,却也设法与他搭上了关系!
这样的话,那么长生子在宫变那晚混入皇宫,很有可能不是河北的人给了他消息,而是邱逢祥的提前通知,让他从丰淳那里骗到血诏,复寻到了自己……再加上长生子进入迷神阁时,可是持帖的李含郎君所带,李含本是李复的堂弟,在宫变前就有了尚主的荣耀,他本不太服李复,长生子不过是区区方外之人,却如何帮着他压过李复一头?惟有邱逢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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