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皱眉:“你想到哪去了?”
“那为何不许我出宫,就连我思念母亲也要叫母亲来看我而不是许我出宫回自己家里去?”郑蛮儿盯着她,探身握住元秀的手,恳切道,“九姨九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不要纠缠你九姨了。”丰淳叹了口气,看了眼鱼烃,后者上前一步,小声道:“承仪郡主,留郡主暂居宫中,这是大家和阿家为郡主考虑的缘故,还请郡主莫要辜负长辈一片苦心!”
郑蛮儿一惊:“我家出事了?”
“城中有些谣言,你母亲正忙着料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接你回去,在这之前,你先住在珠镜殿里可好?”元秀温言哄道。
“谣言?”郑蛮儿虽然娇纵,却不糊涂,何况此事在她去清忘观前已有端倪,她沉思片刻,眼睛一亮,叫道,“是为了仙奴?是韦坦那个无赖!”
“蛮儿,那是你父亲!”丰淳不悦斥道。
郑蛮儿怒道:“五舅舅,我姓郑,我的父亲,是郑家郑敛!与那韦坦有什么关系!”
“如今他才是你母亲的驸马,自然也是你的父亲!”丰淳沉了脸,“这话你在私下里发发脾气也就罢了,当着人前岂能如此无礼,叫外人看我们李家血脉的笑话!”
元秀生怕郑蛮儿执拗的脾气上来了,不管不顾的顶撞丰淳,忙劝说道:“蛮儿,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传出了长公主府,许多人都盯着常乐坊想看热闹,实在不适合回去。”
“我去清忘观陪九姨时,韦坦就已经为此事与母亲吵过几回,难道这么久了他竟还没向母亲和仙奴赔罪?”郑蛮儿疑惑道。
元秀面色一变,丰淳已阴了脸:“你说谁向谁赔罪?”
“当然是韦坦向母亲和仙奴赔罪!”郑蛮儿理直气壮道,“他一个浪荡子,文不成武不就,若不是尚了母亲堂堂长公主,长安如今有几个人看得起他?韦家族里他又算什么?”
“你母亲是先帝亲封的长公主,身份尊贵,驸马让着她一点也没什么。”丰淳悠悠道,“不过你说的仙奴……似乎只是一个豢养在府里的玩物吧?”
郑蛮儿撇嘴道:“论才论貌仙奴比韦坦强多了,不过是出身不及韦坦罢了!”
元秀头疼的抚额:“蛮儿,你是郡主,难道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偏袒一个娈童实在太过委屈驸马?”
“我不喜欢韦坦!”郑蛮儿恨恨道,“他若是好东西,当初也不会害得我父亲郁郁而去!叫我没有亲生父亲在身边,小时候在宗室里受了多少笑话!还妄想着让我唤他父亲吗?五舅舅,九姨,那韦坦也不是韦家多么出色的人物,不过因为尚了母亲才在韦家地位不一般,如今既然此事已经外传,与其让外界议论纷纷,莫如借此叫母亲与韦坦和离了如何?”
“放肆!”丰淳面沉似水,一字字道,“就为你们母女的私欲,就要叫李家的公主都背定朝三暮四水性杨花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