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请坐……”

云礼端坐在一边。符水河上的水波不断撞向岸边。

慧恩先拿起黑子，把白子的路堵上了。

“大师”

棋盘上，黑白棋子各占一半时，昭王开口。

“大师，十八层阎罗殿什么时候出现？”，昭王的视线虽然在白子上，耳朵却竖起来听。

“王爷何时知道？”，十八层阎罗殿也称鬼墓。但是谁也不知道十八层阎罗殿到底是什么样子？关于它传说，各有纷纭。

“不仅本王知道。上君也知道了”

“王爷，十五年前，十八层阎罗殿已经出现过一次”，那时候见过它的人不多。因为他们都被十八层阎罗殿吞噬了。

“有人想与阎王做个交易，换去永生。而有的人想换自己命”

“老衲猜，第一个人是上君。第二个人是王爷。王爷想用自己的命换另一个归阳”

“不错”

“王爷，传说始终是传说……”，不可信。除非真的亲身经历过。

“本王在十五年前，亲眼在沙漠上看到十八层阎罗殿”，阎罗殿没入云层，四周缭绕黑气。阎罗殿内有红光闪现。

慧恩摇头。

“王爷，不久前，寺院有人去北穆了。他们遇见了传说中的“阎王索命””，阎王现，意味着十八层阎罗殿要出现了。

“十五年前，阎罗殿出现时，并没有“阎王索命””，当时阎罗殿出现得跟突然。很快又消失了。

“王爷别忘了。当时有多少人死在沙漠里？尸山血海，阴气漫天，足够唤出阎罗殿”

“你的意思是说，阎罗殿出现的必要条件是阴气？”

“唯有如此，才能解释北穆消失，阎王索命出现的缘由”，烛微在北穆遇见“阎王索命”。幸得一神兽相助。

这些年，他们寺院久不久就有人失踪。曾有人见过，寺院和尚的尸体出现在北穆。他特意派了烛微过去，结果……一无所获。北穆里的人说，阎王已回鬼墓。

“王爷，老衲上面所说的话，并不能确定。还有一个解释……”

昭王放下白子，心一颤。“大师，请说……”

“就是十八层阎罗殿与乌沙的灭亡有关”，具体算起来，乌沙灭亡还不到十五年，

昭王突然觉得心刺痛。他见到十八层阎罗殿，是他从地宫里出来，彼时，他怀中抱着刚出生的幼女。而箬离刚刚离去……

他在十八层阎罗殿上看到了黑气结成的蛟龙，张牙舞爪，发出红亮的眼睛，还有嘶吼声。阎罗殿的大门紧闭，他甚至还听到阎罗殿内有撞击声。他以为他与幼女活不了，没想到，阎罗殿在他的眼前又慢慢消失了。就连涌到天边的黄沙也慢慢退去。

他喜极而泣。他的女儿救了他。他用长胡须的下巴去蹭小女儿的脸蛋。惹得她哭起来。

他抱着属于他的骨肉离开沙漠。他不敢回头……一回头，他会受不住想跟她离去。可他还有女儿，他刚出生的女儿。眉眼很像箬篱，小小的她，沉睡在他的怀中。出了沙漠之后，他沉默了。脸上刚得女儿的喜悦顿时消失。

他不能带晚晚回去。把她带回去，会给她带来危险。他思前想后，把她送到庵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