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猪儿一边哭诉,一边撩起衣服让严庄看身上。但见李猪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像是鬼画符一般。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看着简直让人怵目惊心。
严庄皱眉道:“怎么打成这样了,陛下最近是怎么了?”
李猪儿眼泪狂涌,哭道:“还不是登基之后,陛下忽然身上生了几处毒疮,眼睛也忽然肿了。请了很多郎中来瞧病,情形却一日坏过一日。之前陛下就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打奴婢出气,这下子更是心气不顺。登基这一个多月时间,几乎天天打人。宫女被打死了七八名。和我一起伺候的小德子被打断了肋骨。还好我挨打的习惯了,皮躁肉厚的禁得住。不然怕早就死了。”
严庄见他涕泪横流的样子有些想笑,但终于憋住,伸手掩口咳嗽了两声道:“陛下的眼睛和腹部的脓疮还没好?我以为不过是上火还有天气热生了疖子罢了,这么多天也没好么?”
李猪儿止住眼泪,四顾看了两眼,低声道:“好什么呀?不瞒你说,已经严重的很了。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虽然陛下自己不承认,奴婢确是知道的。肚子上的几个毒疮更是厉害,刚才我看到肉里都有蛆虫了。我就是因为说肉里有蛆虫,才被陛下又命人打了一顿,说死人身上才生蛆,说我是咒他早点死。”
严庄惊愕道:“生了蛆虫?这么严重?”
“可不是么?味道难闻的很,再不痊愈怕是要烂穿了肚子了。请的那些个郎中也都没办法,用了药也不见效。这不,我还得满城给他找郎中去。话说攻下洛阳的时候杀了那么多人,好郎中都给杀光了,现在还上哪找去?罢了罢了,我也不说了,严先生自便,我要去办事了,不然回头又是一顿毒打,我可受够了。”
“好好,李内侍也要当心身子,外边日头毒辣的很也热得很。回头去我府上,我帮你弄些药擦一擦。我闲暇时自己采药配了些跌打药水,也许管用。”
“那可多谢了,严先生好人呐,回头我一定去府上讨要些。”李猪儿拱手道谢,转头急匆匆的去了。
严庄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举步朝长廊尽头的寝殿走去。
……
王源一行悄悄从蒲州出发,采用昼伏夜出的策略避免暴露行踪,连续三日,行进异常的顺利。第三天的黎明时分,兵马已经越过洛阳和晋州之间的危险地带,抵达了潞州境内。算算行程,这三天夜晚的赶路效率极高,三夜行了近二百余里,几乎可以抵得上正常的骑兵行军速度了。
本来王源很是小心,但上了路却发现是小心过头了。这一路上却基本上没看到人影,战乱之后,乡村小镇大多废弃,人烟稀疏,天地荒芜,沿途本来很多的村镇之处都成了荒野。而王源选择的原本就是荒野的行军路线上更是很少见到人。野兽倒是见到不少,都是些几个月来吃惯了死人肉的野狗和野狼出来游荡,倒也不足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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