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被叩响,施云琳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是宫里的人,送了些东西过来。有些是婚嫁之用,还有些是给施彦同及家人的日用品。
送东西的人已经走了,施云琳看着满院红色的箱笼,心情复杂。她回了屋,坐在桌边,望着桌上的香囊。
自昨晚亓山狼将香囊放在桌上,她任由香囊放在这里,不管不顾不去碰。此时她盯着香囊好半天,才伸手将它拿在手中摆弄着。眼前浮现亓山狼握着这个香囊的情景,香囊上仿佛残留了亓山狼手上的烫。
错觉,一定是错觉!
施云琳安慰着自己。她摆弄着这个香囊,脑海里不由一遍遍想起亓山狼昨晚过来还香囊后的一幕幕……
沈檀溪立在半开的门外轻轻叩门。
施云琳回头见是她,微微一笑,让她进来。自周泽明战亡,沈檀溪一直病恹恹完全不问外事,今儿个能主动走出屋子实属少见。
沈檀溪迈进门槛,在施云琳对面坐下。
施云琳道:“我刚回来那晚烧糊涂了,多亏你照顾。你身体不好,我这风寒又没好彻底不敢过去找你怕再传染你。想着过几天彻底好了再跟你道谢呢。”
“我们之间何时用说谢谢了。”沈檀溪道。
“那倒也是。”施云琳直接表示赞同。
“你呀,也要多出屋子走一走。亓国虽然冷,可是天晴的时候太阳却暖和得很。你要多晒晒太阳,早点康复起来。”施云琳一边说着,一边将香囊里的几件东西倒出来。她想检查一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在军营里被弄坏。
沈檀溪看着施云琳摆弄大皇子的遗物,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当初我与明泽定亲的时候,大皇子把明泽打了一顿。”
施云琳惊了,睁大了眼睛望向沈檀溪:“大皇兄居然还会打人?”
这可真稀奇!
施云琳又赶忙说:“定是大皇兄不明白咱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误会了。”
沈檀溪蹙眉望着施云琳一片坦荡的眉眼,问:“云琳,你真的没有怪过我与明泽吗?”
“云琳,我时常觉得很对不起你。”眼睛一红,沈檀溪又快要落泪。“逃亡的时候,我时常想若哪天就这么死了。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和愧疚都是你。”
“有些话,明泽永远没有机会对你说了。可我懂他,也想替他说出来。他选我,并不是因为更喜欢我,而是因为我比你更喜欢他更需要他。”沈檀溪又苦笑,“也不对,不是他选了我,是你不要他了。”
沈檀溪想起那日周明泽微笑着对她转达了施云琳的祝福,可她还是在周泽明眼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黯然。沈檀溪一直明白若施云琳摇头,周泽明会立刻奔向施云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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