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又伸出手打了个响指,屋内的所有物品开始退去,地板一节一节的抽掉,沙发一层一层的消失,柜子和桌子全部以一种神奇的折叠方式融入到地板和天花板中。
然后,各种各样的东西又都从空间的墙壁中翻腾出来,组成了另一个场景,几人站在这个空间中央,伊文斯上下打量着说:“这里好像是……火车车厢?”
“没错,我认为,一个渐入式的开幕会是不错的选择,你们可能也在一些电影中看过,主人公坐着火车前往陌生的城市,他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幻想着自己未来的生活,这种开头虽然有点文艺,但我很喜欢……”
说着,席勒走到一个车厢间的门口,然后拉开门,里面坐着的正是雨果·斯特兰奇。
“但我觉得还缺点什么。”伊文斯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哦,对了,戏剧创作中,主人公需要一些动机,有了动机,才能推动主人公去做事……”
“当然,我也做了准备,不过我先声明,我并没有控制他的精神,就像你们一样,他在意识空间中也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现在……”席勒打了个响指,火车上那狭窄的走廊和一层一层的车间隔板,就像纸盒一样展开,变成了一个平面,只剩下雨果和他坐着的椅子,以及面前的桌子。
“这正是我要的,如果我给他留下一种我非常无能又急于推卸责任的形象,那他就会觉得我是名不副实,那样他就会有更强烈的动机,去拆穿我和推翻我的理论。”
“我真的有点不明白。”维克多抱着胳膊说:“你安排这一出戏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不会真的只是为了看个乐子吧?”
“看乐子是其中一方面,毕竟漫漫长夜、无心睡眠,自导自演一出剧也不错,但确实有另一个目的,你们往后看就知道了。”
接着,席勒的人物退场,布兰德的人物又走进来,还没等他们问,席勒就解释道:“这只是我具现出来的一个人偶,布兰德并没有来到这里,毕竟他的方向是病理学,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接着。雨果就开始发表了他那一番“思维殿堂是不存在的”的高谈阔论,在这个过程中,杰克笑的很开心,到最后几乎变成了捧腹大笑,他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泪说:“这就好像一个人在梦里说‘人是不会做梦的’,这真是个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哈哈!取代了席勒是一个普通人这个笑话在我心里的地位……”
由于席勒的头是一个地球仪,所以其他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但维克多还是打趣道:“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德克萨斯州那里是你翻的白眼吗?”
接着,他们看到,雨果抱着一个鸡蛋形状的机器走出来,科波特皱起眉说:“那是什么?”
“应该是他用自己的思维具现出来的东西,就像你们刚刚弄出来的鸡翅头和冰枪一样,他相信自己做出了这个东西,于是它就真的出现了。”
然后他们又看到,雨果拿起病历开始翻看,接着走到电话前开始打电话。
忽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在空间中响起,科波特有些迷茫的低头,看到自己面前正漂浮着一个不停在响的电话。
“你的电话。”席勒笑着说。
“这是怎么回事?他在梦里给我打电话,然后真的打到了我這裡?”
“是我讓他能打到这里的,不然我们在这干看着也没什么意思,我一直觉得,沉浸式戏剧表演是很有发展潜力的,演员和观众的互动也是重中之重……”
“所以我现在要干嘛?”
维克多拍了一下科波特的肩膀,说:“接电话吧。”
科波特拿起电话,他真的听到了雨果的聲音,此时,两人就在办公室中面对面,雨果在桌子的左侧拿着电话,科波在桌子的右侧拿着电话。
“喂,请问是科波特先生吗?这里是阿卡姆精神病医院,我这里的病历显示,你最近需要来复诊,请问你明天下午有空吗?”
科波特愣在那了,但他还是答应了复诊的要求,然后他看向席勒说:“接下来我要怎么办?真的去复诊吗?”
“你不是看到我刚刚是怎么做的吗?想象出一个虚拟的人格,然后把他具现出来,让他替你下去参与这场表演。”
席勒向科波特介绍如何在意识空间中具现出另一个自己,他强调道:“技巧在于,最好不要赋予它更高维度的视角,就像一个真正接到复诊通知、不明所以并打算前往的科波特……”
“你是说给他制造一份虚拟的记忆?”科波特皱着眉问。
“没错,你可以给他安排一个合理的理由,比如在他的记忆中,他并不知道我离职了,并且觉得复诊只是例行公事,去了也没什么,这样有利于他在接下来的表演中更投入……”
另一个科波特被塑造出来的时候,其他几人都啧啧称奇,等到他走进诊疗室并躺在椅子上,雨果把那台机器搬出来,观众席的科波特问:“他要干什么?”
“他可能是想进入你的意识世界。”
“但他本来不就在意识世界中吗?”
“还记得这里的规则吗?信以为真即是真,他以为这里是真实的世界,而他是一名心理医生,所以他打算进入你的脑海里。”
“而这,就是我所说的,我的另外一个目的,也是我最近着重研究的课题……”
“什么?”
“梦中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