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同邰家交好,一是邰家人行事周到,淳朴知感恩。二来,小人总觉得邰家气运很好,比如这良种。
“咱们泰安一年里南北走动商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但谁都没带回这种子,反而是邰家的老三生病住医馆,碰到福州府的行商也生病,两人住对床,几句话就把买卖做了,把种子带回来了。您说,这机缘是不是太巧了一些?”
闵夫人听得忍不住点头,仔细想想邰家确实有些好运气。
难道这就是佛家讲因果里的好人好报?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起来吧。”闵夫人抬抬手,待得闵管事起身,她就吩咐道,“你一会儿去库房……”
说到一半,她又改了主意。
“不,一会儿我准备一份回礼,你明日送去邰家。问问邰家可愿意进草原?若是愿意,过几日就同咱家商队一起走,若是不愿意也没关系。
另外,三日后我的生辰宴,也送一张请帖给杨氏,请她带家里的小丫头来坐坐。”
“是,夫人!”闵管事心里高兴,立刻应了下来,然后老老实实退了出去。
若是他去库房拿东西给邰家,那只算是闵家给邰家的赏赐。
但夫人亲自带人准备的回礼,就是闵家待邰家当正经亲朋走动了!
不得不说,这高产的苞米种子,邰家真是送对了。
不但哄得老爷重视,夫人也高兴啊!
再说邰继业回家的路上,犯愁的牙疼,大老远儿带回的东西不但不赚钱,兴许还要砸手里,这对他来说真是个莫大的打击。
但他到家却半句没说,不想丢脸,更不想让家里人跟着着急。
这一晚,他翻来覆去像烙馅饼一样,直到天亮才睡着。
早起吃饭,一家子老少聚一起,就是不见邰继业。
老爷子就问道,“老三呢?”
杨丽华赶紧应道,“爹,永安去看过了,老三还睡呢。许是路上太累了,没缓过来。让他多睡一会儿吧,左右家里没什么活计。”
老爷子点头,也没说什么。
结果,吃过饭撤掉桌子,太阳一点点升高,邰继业还是没起来。
邰老爷子就皱眉头,于是抱了孙女说道,“走,咱们去看看你三叔。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真是没个样子!”
珠珠笑嘻嘻,搂着爷爷的脖子,跟着笑话叔叔,“爷爷,掀三叔被窝!”
老爷子哈哈笑,应道,“好,再找个湿布巾,让他清醒一下!”
不等祖孙俩行动,闵管事就坐着马车赶到了。
闵管事一身新衣,满脸带笑,后边跟着两个小厮抬着箱子。
邰老爷子赶紧迎了上去,笑道,“闵管事,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赶紧进屋坐!”
闵管事拱手行礼,然后接过了胖丫头,眉开眼笑逗弄着,“珠珠想没想闵叔叔?闵叔叔给你带好吃的了!”
珠珠拍着小胖手欢喜嚷着,“闵叔叔最好了,珠珠要吃点心!”
邰老爷子帮腔,笑道,“这丫头前日吃了我家老三从南边带回的点心,还说没有你们铺子的点心味道好呢!”
闵管事哈哈笑,得意道,“那是,我们铺子的点心是泰安一等一的。珠珠这么喜欢,以后到铺子里去,叔叔带你吃新出炉的!”
说着话儿的功夫,除了邰继宗出门了,其余邰家人都出来了,纷纷同闵管事打招呼。
杨丽华带春红上了茶水,然后就抱过闺女,陪着邰继祖坐下。
这时候,邰继业也被喊醒了,稍微回神儿就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