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行如隔山。
魔法是深奥艰危的学科。具体到利用矿石施法,或者把它堆起来产生爆炸这一门学科,那就更加艰深,更加繁难——
就算是成功偷到了论文,想要解读都不是一件容易事儿。打个比方,奥本海默写的论文,被特工偷来了,也得海森堡才看得懂。
要是换成小胡子自己看,哪怕给他完整的论文,他都不知道这满纸的公式在说什么。要看明白结论,还得是论文写得够简明扼要,浅白到外行也能看懂……
光辉教廷眼下就遇到了这个问题。矿石,爆炸,和矿石爆炸相关的论文,那是教廷眼下的头等大事,拼了命也要偷来——
折了三条线,都是埋藏得深密,养了十年以上的,好不容易把论文偷来。千里迢迢,送到光辉教廷,裁判所养着的魔法师一翻论文,傻眼了。
这写的都是什么鬼东西?!
“这玩意儿到底在说什么?”大裁判长亲自下场,拿着复制了一份的论文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
“这里面一半的词,都是完全没见过的……”
当然没见过。原子能相关的论述,从分子,到原子,再到质子中子电子,再到各种射线,一水全都是新造的词。
哪怕这些词全都是拼拼凑凑,从原有的词那里改的,连猜带蒙能弄明白意思,那也得先看过十几篇论文,把前面的词记住了才行。
一下子来一篇新的,第一个词仿佛能猜出意思,第二个词仿佛也能明白。到第七第八个词,绞在一起,立刻就成了一团浆湖。
至于公式,公式,唉,别提了……
“这结论到底对不对?”
他修剪得精致菲薄,弧度完美的指甲,在羊皮纸上掐出一个浅浅的印子。
往常,这一个印子掐下,就是升迁调转,就是降黜谪罚,就是一个人、一家人、一村一乡人的生死荣辱,就是背井离乡,就是血流成河。
但是,这会儿一个印子接着一个印子,掐成一串,却没有任何用处。羊皮纸在桌面上静静地躺着,既不起火,也不冒烟。
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羊皮纸,你把它碾碎了,撕烂了,它都不会给你吱一声儿,告诉你里面有什么阴谋诡计。
理论有,但不确切;公式有,但不详细。如果格雷特拿到这篇论文,估计也要把眉头打上十八个结,叹着气抱怨:
“前面只写了e=mc2,立刻就要跳到放射性元素的临界质量,没有这么跳的!当中的过程让我自己推?开什么玩笑!”
大名鼎鼎的质能方程,但凡读过高中的,基本上是个人都知道。就算没读过高中,九年制义务教育走完,也有很大一批人听说过——
但是,要在质能方程的基础上,直接推导出铀235的临界质量?!
没有读过高等数学、大学物理、核物理等一系列课程的纯正高中生,来一万个,败退一万个,来一百万,怕是要败退一百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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