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仰望着杖头上、矛尖上和头巾上的光辉,扶老携幼,跟着举步。
从高空看去,人流排成长长的队列,像黑蛇一样蜿蜒而行。跌倒了也不吭声,流血了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爬起来,归入队伍,继续前行……
圣职者们,特别是传奇等级和接近传奇等级的高阶圣职者亲自下场,不计代价地使用法术,效果拔群。
至少,那些不肯走的、不肯放下财产的、身带病痛的,在神术力量下,都跟着乖乖地走了出去;
没有拥挤,没有踩踏,没有推搡。没有嚷嚷着想要回去,没有嚷嚷着“我的钱……”“我的牛……”“我的葡萄酒……”
低阶圣职者,以及普通士兵带领的队伍,当然没有这么好的秩序。但是,高阶圣职者时不时地过来转一圈儿,补个法术,也足以维持队伍安静前行——
一个传奇牧师,足以在一小时内,连续为一万人施展类似“群体指使术”的大型法术。每次只引领几百人,对他们来说,完全是力量溢出了……
有这些传奇带头下场,撤退的速度,立刻就快了很多。
要把百万人从光辉圣城撤出,转移到距离城市边缘三十里的地方,教宗原来给了十天时间,结果在三天之内,就把能自行走动的人,以及有车辆可以装载的人,全部撤了出来。
至于那些已经病到动不了的人,虽然残忍,但是,也许再设法把他们撤出来,对他们也未必是件好事……
不得不说,光辉圣城极高的圣职者密度,在这个时候着实帮了大忙。
有传奇们和高阶圣职者们帮忙撤人,有大量读过书、能写会算的低阶修士帮忙安顿营地、安排逃难者的拉撒,有中阶圣职者帮忙供给后勤——
没有吃的?
没有水?
圣餐术,上!
一个5级牧师,释放一次圣餐术,怎么也能喂饱百把人了;而一个5级牧师,一天能释放的圣餐术,又岂止一次两次?
而造水术,更是低阶神术中的低阶神术,但凡是个牧师,随手就能搓一把。当然,效率可能不像泉水神殿的牧师那么高,但不代表不能搓……
“辛苦诸位了。”三天之后,教宗满脸疲惫,在湖边的帐篷里宴请诸位传奇。所谓宴请,也就是每人一张无酵饼、一撮盐、一杯清水——
民众们都在受苦,他们这些高阶圣职者,哪怕是装,都要装得和主的羔羊同甘共苦的样子。
特别是这次大撤退,出了大力的几位传奇,都是以道德高尚闻名的。他们都累得七死八活,一个个昼夜不停,步行引导民众,每个人都累得瘦了一圈,脸颊深深凹陷下去。
教宗哪怕是为了表示“我和你们站在一起、我是配执掌教廷的”,他都和这些传奇们一起,走到第一线,去鼓舞民众、安抚民众,不好再生活得过于奢侈。
“迄今为止,受苦的民众,已经基本撤出圣城,我们的第一个危机已经成功度过了。”吃了一块无酵饼,喝了半杯清水,教宗举起木杯,向周围的传奇们敬了一敬:
“但是接下来,教廷依然面临着深重的危机,和大量的挑战。现在,我们需要面对第二个问题:
怎样维持教廷的正统性?或者说,怎样在主的羔羊们面前,维持教廷的威严?”
几位从外地赶回来的传奇圣职者沉着脸不吭声。一是累的,二是实在没脸帮着想法子扯谎。倒是大裁判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轻声念诵了一段经文:
“主说:我要使敌人的心刚硬,他要追赶我的羔羊,我便在敌人和他全军身上得荣耀,我的敌人,就知道我是唯一的主。”
七八双眼睛移了过来。大裁判长微微低了低头,声音安宁和缓:
“有饿狼窥伺在外,主的羔羊,自然而然就会聚集在牧羊人的身边。——只要找到这样一头饿狼,主的羔羊,自然就不会向牧羊人露出蹄子和角。”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找一个敌人来加以攻击?——你选定的敌人,是魔法议会么?”
今天算是可着《出egypt记薅羊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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