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不见,治疗所还是老样子。商人、店员、学徒们来来去去,偶尔有衣着破旧的贫民满脸愁苦,在治疗所门口来回踌躇,欲进又止。将近晚饭时,会有受伤的码头工人一瘸一拐,胳膊上或者腿上流着血,进来想看看能不能蹭个治疗术,或者母亲抱着孩子冲进来
总而言之,驻守的牧师们基本都能娴熟处理,格雷特也没发现什么传染病的征兆,需要他启动紧急预案。
平稳清闲的日子过了两天。第三天中午,格雷特正在治疗所安安稳稳看书,门口忽然火急火燎,冲进来一帮船员:
“牧师大人!牧师大人救命!”
格雷特霍然起身。仅仅片刻,治疗所里,已经满地血腥:
被送进来的船员至少十个。头破血流的,疑似断胳膊的,疑似腿折了的,大声呻吟的,昏迷不醒的最糟糕的一名伤员被两个人抬着,还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扶住他身体,不让他晃动:
一根长长的铁条,从他背后直插到胸前,贯穿整个身体!
从港口到这里并不算远,可伤员已经出了不知道多少血,身上衣服几乎全数染红。衣料倒是不错,脸部、手上的皮肤却是粗糙,显然也是个海员或许是高阶海员。身边跟着个半老头子,气喘吁吁,呢子大衣上满是鲜血,一进门,就把钱袋拍在了桌上:
“牧师大人,求求你先救他!他是我儿子!”
格雷特和马修牧师一起跳了起来。马修牧师叫道:
“所有人都出来!亚伦,你去战神神殿叫人!弗朗茨,你去泉水神殿!叫高阶牧师!一定要高阶!这种伤我们处理不了!”
格雷特已经扑向伤员们,快速过目,快速分拣。断胳膊的,一边坐着去,断腿的,同样一边坐着去,流血的,丢个止血带、纱布什么的,指点他们捆扎的位置,或者指点他们牢牢按住。一边过目一边回头,对自己带来的两个学徒喊:
“伤员衣服撕掉!撕掉!不行就剪掉!清洗皮肤,酒精清洗伤口附近,等我们来接手!”
他快速看了一圈,把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以延后处置的病人,全部分拣完毕。再回到大厅中央,那个贯通伤的伤员上身衣服已经全部剪掉,现出光裸的脊背,右后侧一根铁条格外可怕。
马修牧师对着伤员低头祈祷,白光一道一道落下,就是不敢动手碰那铁条。为首的老头儿愁眉苦脸,在旁边踱步:
“牧师大人,怎么样?能救活么?能救活么?”
“不好说”马修牧师结束了一次祈祷,抬头叹气。“我只能帮他尽量撑着,撑到高阶治疗者过来,看看能不能把东西拔出来吧。唉,这个伤太凶险了,我完全没有把握”
“他们过来要多久?”
“顺利的话至少一个小时唉,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拿治疗药水过来!多拿一点!”
格雷特在旁边默默无语。他喊来一个学徒拿着无尽墨水笔,蹲在伤者对面,用侦测魔法反复查看。好一会儿,抬头插了一句:
“要不然我能帮点忙么?”
格雷特小剧场:
托尔加**师:遗传病方向几天就能写出论文?
格雷特思考:至少要种几批豌豆,估计要三年
托尔加惊:三年太长了!
格雷特:不,我想起来了,我有植物催生法术!一周,一周就给你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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