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颊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所以,这些东西,都要被粪水染得一塌湖涂了吗?
“伯爵阁下,请吧!”
他澹澹地一引手。身边,一位年轻的自然牧师上前几步,单膝跪地,手按草丛轻声祈祷。须臾,草木摇曳,无声无息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罗思康伯爵又抽搐了一下脸皮。他拎起水桶,在水车里舀满满的一桶水,又迟疑地望了望粪车。满脸难堪,低声乞求:
“我可以让我的儿孙们一起帮忙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可以。”艾特夫长老爽快地回答。顿了一顿,又加了一句:
“但是,最开始的十棵树,以及传承之地最顶上,围绕着空地的那一圈树,必须由您亲手来。”
罗思康伯爵是真的无奈。他在现场翻脸,整个家族被干掉,和低头受辱,在郡里被笑话一百年之间纠结了片刻,到底还是拿起粪瓢。
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罗思康伯爵屏住呼吸,蹬蹬蹬连退三步。周边观众或皱眉,或嫌恶,或释放法术驱除臭味、驱除可能顺风吹来的脏东西:
恶心死了!
恶心死了!
这些玩意儿,哪怕沾到袍子上一星半点,回去也要沐浴,净身,焚烧香料来消除臭味!
只有自然之神的牧师们面不改色,平视前方,没有半点异状:臭味?那算什么?自然之神的侍奉者,谁不种田啊?谁不和这些东西打交道?
格雷特也面不改色。
当然,他能有这样的表现并不是种惯了田,也不是在医院急诊室里待得多了,各式各样的臭味已经闻到习惯。
能有这种表现,纯粹是他有先见之明:气泡术走起,法师护甲走起,风障在身边环绕一圈。别说是风吹过来,就算是有人拿粪勺泼,保证都不沾半点臭味。
伯爵长子,次子,幼子,所有成年或者半成年的孙子,在伯爵的横眉冷对之下,一个个硬着头皮跟了进去。拎水桶的拎水桶,扛铲子的抗铲子
走到一棵树面前,跪下,祈祷有人在斜坡上跪不稳,滑倒或绊倒不止一次。用铲子挖个坑,倒粪肥,掩埋浇水在自然之神牧师的带领下再次祈祷。
然后,转往下一棵树
“啪!”
粪瓢脱手,远远摔飞,在林地草叶间洒下一地褐黄。而可怜的伯爵大人,不知道踩中了哪个陷坑,还是被草叶绊了一下,笔直地摔了下去
“啊,父亲!”
“伯爵大人,您别急,慢点走可以的”
“呕”
伯爵挣扎着抬起头来。刚才引导他的自然牧师站得远远的,面不改色,目不斜视。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事不关己,甚至连嘲笑的表情都看不到半点。
脸色,姿态,眼神,都分明在述说着一件事:
“不是我做的手脚,是你自己摔的”
而这座丘陵,上上下下,至少还有上百棵橡树。需要他亲手浇灌的,还有几十棵。
罗思康伯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鞋子、双手,忽然悲从中来。
这一轮赎罪礼走完,他走出林子,会不会迎风臭十里啊?
以后再也不招惹自然神教这帮人了!写到族谱里,告诉子孙后代,再也不招惹了!
这帮老好人,动怒了整起人来,这是玩儿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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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又三天,三天何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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