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悠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至德十三年,十二月,在长安的街头上,一个身材高大的回鹘青年,正牵着一个粉凋玉琢的女孩,逛着长安的夜市。
这个回鹘青年虽然穿着普通的衣服,但是神态气质都非常的不凡。
如今长安城内的回鹘人非常多,回鹘青年的仪表不凡,引来很多年轻女孩的侧目。
这十年以来,原本大唐就很开放的社会风气更加的张扬,而自从缓缓的步入工业时代后,女性的地位也日渐上升。
至德五年的时候,朝廷就喊出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鼓励女性走出家庭参加就业。
如今长安城内逐渐出现了女性工人,女性教师,女性官吏,如今连长安马球队都有了女队。
青年身材高大,棱角分明,正是符合大唐如今的审美,如今对于回鹘长安百姓也没有多少歧视,报纸上不是说了吗,回鹘这些游牧民族都是华夏子民,只是在上古诸夏的子孙,和大唐也是同宗同源。
“可汗!”年轻人身后的随从探过头,又突然改口说道:“贺郎,马上国子监的宿舍就要关了,再不回去?”
这个青年正是如今的回鹘可汗贺莫达,自从至德三年他随着上可敦李光亲入长安之后,就迷上了这座城市。
不过他是回鹘可汗,所以每年他只能在长安待半年,剩余的时间他还要返回草原。
贺莫达在长安也不是玩的,从十五岁岁开始他就进入国子监读书,身后这个年轻人是他的伴读,也是回鹘一个部落族长的继承人。
上一次贺莫达的学业测试拿了一个不及格,差点没把上可敦给气死,上可敦干脆将贺莫达送到国子监寄宿,又让国子监上下严格管束贺莫达。
今天是月中的休沐日子,国子监也允许学生放假半日,不过像是贺莫达这样寄宿的学生晚上有宵禁,必须在晚上九点之前返回宿舍。
如果不能按时返回宿舍,夜不归宿的处罚可是很严重的,贺莫达身后这位伴读瑟瑟发抖,他想到了上可敦执行家法的竹条,又想到了自己阿母执行家法的木棍,绝望的快要晕倒了。
“瞧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
贺莫达其实也有些怂了,他如今十七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可唯独这位抚养他长大的阿母,是贺莫达最惧怕的人。
想到阿母的竹条,贺莫达也觉得这夜市兴致珊,他对着身边粉凋玉琢的女孩说道:
“阿芸,哥要回宿舍,我送你回宫?”
女孩的死死盯着不远处一个捏糖人的摊子,嘴角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看到妹妹这副样子,贺莫达立刻挤到糖人摊子边上,对着老板问道:
“老板,是真腊糖吗?”
老板立刻说道:“小郎君,我们用的可是纯正的真腊蔗糖!”
大唐在五年前在真腊设立镇抚司,大唐商人涌入真腊,在真腊投资了大量的甘蔗种植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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