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琬想,国子监本身就自带一种神妙气场。
想当初,江琬偷偷放自己的纸人傀儡出屋,还被国子监神力当成是邪物排斥呢。
什么古怪东西能在国子监游荡还不被发现?
希望是她想太多吧。
当然,也有可能那一瞬而逝的古怪气息虽然古怪,却并不“邪”,所以国子监的神妙气场没有反应。
毕竟,江琬自己不也大半夜的在山上悄悄溜达么?
只许她自己溜达,不许别人溜达?
没这个道理不是嘛。
江琬希望是自己多虑,却终究没有心存侥幸。
她收回中级望气术,却也改变了趁夜找江璃,给他开小灶的念头。
不管怎么样,小心驶得万年船吧。
松园这里既然让她感觉到不适,她就还是不要过多停留为好。
明儿上完早课,就去找长公主去。给这位师父送点生字符,表一表她这个徒弟的孝心,也顺便提一嘴松园让她感觉到不适的事。
如果松园真有古怪,不信长公主这位拥有特殊印信的国子监丞探查不出来。
江琬思绪及此,又用望气术细看了一遍江璃。
确认他的气机没有任何问题,人也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便又伸手在他廊下隐秘处贴了几张镇邪符,然后立刻转头走人,果然不多在松园停留一刻。
她干脆地走了,却没看到,松园的九宫八卦道路旁,一道瘦长身影忽然从一座假山石中弹出。
这人一个踉跄,赶忙伸手扶住了身旁的山石,才勉强没跌倒在地。
道旁的风灯光照缓缓,却照不出他具体的影像,只是模模糊糊,像是有个人形。
他开口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非逼我隐蔽?我看什么都没有,你非说有古怪,逼我土遁!”
声音含糊,实际上又全裹在暗影中,一丝儿也传不出去。
片刻后,他的身体中,竟仿佛还有另一道声音,阴沉冰冷地,居然与他对话起来!
嘿,居然还调侃上了。
江琬这个脸皮奇厚的家伙,这会儿竟被长公主说得有些羞涩。
她莫名地脸红了,终究不好意思再多说,送了生字符,连忙就与长公主告别。
长公主捧着江琬留下的一堆生字符,哭笑不得。
她对身旁的女官胜霞道:“这孩子,是个喜欢操心的,又爱照顾人,我给她不多,她却一片赤诚。她……与她祖父,不但容貌相似,性情上竟也仿佛十分相似。”
胜霞笑道:“殿下这般喜欢琬娘子,回头也多照顾些她便是。”
长公主笑道:“依本宫看,她有能耐得很,倒不需我过多照顾。与其照顾她呀,不如多在圣上面前为小九美言几句,叫他们这对小儿女,往后日子也好过些。”
胜霞便笑说:“殿下如今,格外喜好成就美满姻缘啊。”
长公主道:“是啊,谁叫本宫年纪大了呢。年纪大了,就喜欢看些团圆美满。”
主从两个互相看着,又一齐笑了起来。
江琬又给符术科的学子们上了一节课,然后叫他们自己回去多多练习,寻找画符的灵光。
灵光这个东西,就很难教了,基本上都得靠自己领会。
也正是因为灵光难寻,所以符师稀少。江琬也没法保证,前来跟自己学生字符的这一批学生,个个都能学会生字符。
她只能保证自己将所有内容和技巧都讲述到位,至于最后能有多少人学成,这个,是就连皇帝都不会跟她强求的。
当然,江琬还有个杀手锏没有用出来,那就是师者光环。
这个她觉得还是不要着急用比较好,且看着吧,先让他们知道难处,慢慢地再伺机给他们开挂。
下午没课,江琬仍回秀园。
这回,不写话本子,也不画符了。她打坐练功,调理真气,准备趁着这难得的清闲好好巩固巩固自己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