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祠堂旧址处,江琬内心喜悦,默默体悟了一番新收获的“清光泄地”。
一转头,却见空玄大师仍然用震撼的目光注视过来,这个表情之明显,真是没有半点一般高僧都会有的“不动声色”啊。
老和尚就是这么实诚的一个人!
江琬喜悦中又有了些许的不好意思,她拱了拱手道:“大师。”
空玄大师如梦初醒般回过神,他回神后第一句话就是:“你方才,是在飞行吗?”
没有问清光泄地,问的是江琬刚才的轻身之术。
江琬没想到空玄大师居然更关心这个,当下心中微微一动,立刻说:“倒也算不上是飞行,晚辈刚才动用的是一门奇术,名为冯虚御风。若是完整的冯虚御风,或许当真能使人飞行无碍,可惜……”
她顿了顿,用惋惜的语气道:“这门冯虚御风,晚辈得到原也只是残卷,晚辈修习之后,如今至多能滞空飞行约超过一百息的时间,再长却是不能了。”
冯虚御风的残卷是江琬当初在昆仑派驻西京分堂签到时所得,签到那一天,江琬正好新婚。
她的辇车绕城穿行,无意间路过了这个昆仑派的分堂,就得到了这么神奇的一个东西。
江琬当时就思量过,这昆仑派只怕很有些真材实料。但当时正举行婚礼呢,她显然不可能从辇车上跑下来去查探什么昆仑派。
而之后各种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来,很快她就跟秦夙一起离京了,这个昆仑派的事情自然也就被她抛诸脑后,不说是忘得一干二净吧,总之也基本上是没怎么记忆的。
后来离开原州,在来晴洲的行军路上,她倒是拿出这门冯虚御风的残卷参悟过一段时间。
可惜残卷就是残卷,只言片语的,确实很难领悟。
这一回,要不是自由点暴涨,可以大方地打开悟性时间来加深参悟,江琬还未必就能在当下用出这冯虚御风呢。
即便如此,她的参悟也很浅显。
正如她自己所说,只能滞空飞行大约超过一百息的时间,再长却是不能了。
江琬之前动过的念头顿时就又往外蹦,她先道:“大师远见卓识,果然非同凡响。”
先夸了一顿空玄大师。
这位宝藏大师值得夸奖,江琬是发自肺腑地在夸,特别真心实意。
接着,她又道:“依照大师所言,飞行乃是窥神与造化之间的分水岭,那倘若我等能在窥神境提前掌握飞行能力,是否对于突破到造化境能够有所帮助?”
“王妃才是当真远见卓识啊!”空玄大师眉目间仿佛是在发光一般道,“理当如此!”
江琬便立刻又道:“既如此,我这冯虚御风的残卷当请大师与我一同参悟才是。”
这就……这就太大方了!
空玄大师愣了一下,忙说:“这……王妃秘法,贫僧不敢窥探。”
江琬料到他要推拒,就只道:“大师不必推辞,晚辈个人学识有限,虽是从这残卷上学得了一些皮毛,奈何一人计短,要再深入却总归是不得要领。”
“大师乃是方外之人,想来也无世俗之挂碍,何不暂留楚王府,帮助晚辈参悟这冯虚御风。”
“此为两全之法,双赢是也,大师以为如何?”
江琬说到这里,面上已是微微带笑。
所以,她的根本目的哪里是要参悟什么冯虚御风,她根本就是想招揽空玄大师呢!
像这样的高手就在身边,甭管能不能招揽成功吧,试一试总归不亏不是吗?
当然,面对这种佛门高人,直说招揽也不大好,这个时候,江琬就需要一个诱饵,一个借口。
而冯虚御风刚刚好出现在她面前,就适时得成为了最佳的一个借口。
秘法,江琬有许许多多,舍出去一个冯虚御风,若真能使得空玄大师长留楚王府,那怎么看,都是江琬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