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丹凤门旳大门口,只听闻一阵整齐而又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齐王与众臣迎上来时,正好见到那一队骑士纵马而至。
只见马蹄飞扬,奔腾如雷,明明这队骑士拢共也不过六七人,可当他们纵马而来时,却竟仿佛是奔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样子。
尤其是为首那人,他一袭玄色藩王袍服,头束金冠,腰缠玉带,凛凛然竟似雪峰之将至,一股说不出何等巍峨的气势就扑面而来。
齐王乘坐在帝王的銮驾上,身旁百官相随,身后还跟了队列众多的宫人与侍卫,丹凤门的门边更是站满了守卫皇宫的金吾卫,如此浩荡周到。
可此时此刻,面对纵马而来的那一队骑士,不论是乘坐在銮驾上的齐王,还是跟随在齐王身边的众臣与侍卫,竟都不约而同的,生起了一种莫名的心悸之感。
近了,越来越近了。
眼看着对面骑士依旧纵马飞奔,仿佛就要与齐王銮驾相撞了。
齐王身边一名内侍顿时高声喝道:“陛下銮驾在此,来者何人,还不止步?”
这一声喝,亦是轰隆隆,简直似有狮吼之震荡。
齐王的下马威,来了!
他身边的这名内侍显然也是一位不同寻常的大高手。
銮驾上,齐王瞳孔微缩,目光转动,与随行在銮驾一侧的杨太师目光相触,瞬间,双方就交换了一个眼神。
实际上,关于各路藩王究竟要怎么处置,齐王与杨太师等一系列密切相关者是早有商议的。
蜀王已经明显反叛了,但蜀王在巴州还有军队,其背后的势力也并未完全被打散,所以,短时间内要想蜀王完全压下,从目前来看还不太可能。
因为目前他们必须全力压制京畿一带的反抗力量,要先收服中心位置的所有人,他们才好腾出手来顾及其它。
但好在蜀王虽有势力,其势力又是有限的。
齐王与杨太师认为,以蜀王目前的能力来看,他或许可以偏安巴州,暂时求得一线喘息之机,但要说逐鹿天下,再上京来将皇位夺回去,那却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蜀王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归蹦跶,却不可能再蹦跶多久。
杨太师和齐王此时便只在心中暗生几分庆幸。
好在晴州路远,楚王要想快速回京,就不得不放弃大部队行军。
眼下楚王一行只来了七人,这大概算是多日来各种乱象中难得的一个好消息了。
齐王与杨太师目光交汇,电光火石间,齐王的内侍以狮吼功威慑楚王等人,紧接着,只见奔来的七人齐齐勒马。
齐王顿时松一口气。
来者及时勒马了,至少最激烈的冲突应该不会在此时发生。
但他这口气显然是松得太早了。
却见一行七骑来时如奔雷,静时又若风停。
几人勒马即止,简直如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气。
七人中,随侍在楚王秦夙身旁的一名护卫却是紧随着高喝道:“哪里来的阉狗,见了楚王殿下还不跪拜,居然高声呼喝,如此不懂规矩,该打!”
话音未落,这名护卫已是将手扬起。
一瞬间,他做出掴掌的动作。
啪!
却听清脆一声响。
做出掴掌动作的这名护卫明明是紧随在秦夙身边,离齐王的銮驾起码相隔有十几二十丈的距离。
齐王銮驾前,又整整齐齐地站立了三排金吾卫,先前动用狮吼功呼喝来人的那名内侍则正好站在齐王身边。
这中间隔了这样的距离,又隔着这么多人,这些人中还绝对不乏各种高手。
可就在这一刻,这隔空一掌,却不知怎么竟就切切实实地扇到了那内侍的脸上。
没有明显的掌风,也不见什么具体的真气波动,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掌,划破了空间,突兀出现在内侍身侧,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他一耳光。
啪!
内侍惨叫一声,脸一偏,身体一歪,整个人就被这巴掌扇得从銮驾一侧的栏杆上翻滚了下来。
砰一声,重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