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空气,淡淡弥漫开酒精味儿。
知道他喝了酒,杨千语心里的防备更甚,原地站着没动。
男人察觉到,又回头,“嗯?怎么不走?”
“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封墨言看着她,浓墨山峦般的眉宇轻轻蹙动。
其实没什么要说的。
他就是心情不好,烦闷,跟宫北泽喝了酒之后,让阿全把车开来这里。
而后,阿全先走了,他就静静坐在车里等候。
顺便在脑海里回放着被岁月掩埋已久的记忆。
越想,心里便越发躁动,那种想时光倒流,回到过去的冲动便越发浓烈。
多可笑!
他都三十了,还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终于等到她回来,视线捕捉到她的身影,心头萦绕鼓噪的烦闷便像是突然被施了魔法,奇迹般地平复下来。
然后,推门下车,朝她走来,一切都顺其自然。
好像,他的心就被这女人牵着拽着一般。
杨千语话音落定,他眸光带着些许迷离和失神,盯着女人姣好精致的脸庞,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
女人吓得一惊,撇开头。
“你干什么?”
他眨眨眼,回神,手指又缓缓垂落。
“我要结婚了……”他没头没尾地吐出这话。
杨千语又是一惊,眼睫抬起,盯着他。
“你要结婚?跟谁?杨采月?”她惊诧地问。
之前,她以为这人跟杨采月闹翻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跟她结婚,那杨采月也做不了希希的后妈了——所以她才放心,想着等希希手术康复后,她就离开。
怎么现在……突然又跟杨采月合好了?
所以今天他们在医院的那个吻,其实是和好的象征?他并没有抗拒不悦?
“你……我……”杨千语心里大乱,倒不是吃醋嫉妒什么的,纯粹是为女儿担心。
她皱着眉,结巴了一瞬,艰难理清思绪,“我知道,你的私事我没有权利过问,更没资格阻拦。可杨采月,她跟我向来水火不容,让她做希希的后妈,我怕希希会被欺负。”
杨千语急了,无意识地朝他走近了步,“你看,你家里也不喜欢希希,杨采月也不会善待这个继女……封墨言,请你高抬贵手,把希希的抚养权交给我好不好?我保证会好好照顾希希的,以后你若是想她,也可以来看——唔。”
她话没说完,男人突然一把揽住她的后腰,将她搂近怀里,低头,以吻封缄。
杨千语愣住,眼眸瞪到滚圆,看着他俊挺的额头和稍显凌乱的黑发。
这……
什么意思?
白天才跟杨采月定情接吻,晚上守在她家楼下宣布婚讯,却又突然再次强吻——
费费真是没说错,这混蛋就是渣男 海王!
双手抵在他腰间用力推攘,可他一条手臂也力道奇大。
双向角逐间,她感觉到男人唇内一块破皮的地方,脑子里灵机一动,准备故技重施。
然而,封墨言却早有所备,突然松开了她。
“又想咬?”
上次真是庆幸,咬伤的地方不在外唇,否则他这几天都不用出门见人了。
杨千语骤然后退了步,气喘吁吁地盯着他,抹了抹嘴恨恨地道:“你亲完别人又来亲我,我嫌脏!咬你算轻的!”
男人挑眉,“你知道了?”
“……”
“所以这是吃醋?”
她冷笑,“你可真厚颜无耻!我有男朋友,我男朋友比你吻技好多了,人也比你温柔体贴,还比你忠诚可靠——你哪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