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时,他刚走出会议室,手机便响起。
拿出一看,不意外,陈虹。
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得到消息一点也不意外。
可没想到的是,电话接通,那边说话的却是跟他多年不对盘的父亲。
“司马赫……你,你这个逆子……你从一开始,就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混账,玩意!”司马安虽然做了开颅手术,也很成功,但短时间内还无法完全恢复,说话依然有些口齿不清,像是舌头动弹不了一样。
司马赫回来后还没去家里看望父亲,既然电话打电话了,他顺势就道:“我一会儿回去跟您当面说清楚,您先别急,事情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糟糕。”
司马安骂骂咧咧,被他草草安抚几句后,挂断电话。
驱车回家接到封雨希后,两人一起回祖宅。
路上,封雨希担心地问:“上午情况怎么样?那些大股东同意你的提议吗?”
司马赫微挑眉宇,一副胜券在握的神色:“你说呢?当然会有反对的声音,可更多人只想抢总裁位置,所以战线很容易攻破。”
“那就是成功了?”
“差不多吧,接下来就是公司拆分,不过我早有所备,所以操作起来不会很难。”
封雨希点点头,挺期待的,可想着他们这会儿正前往司马家的老宅,心里又担忧起来,“老爷子肯定气得不轻,他现在病着,也不能太激动,你等会儿还是好好跟他说吧,大不了挨几句骂。”
“放心吧,我不会落一个‘弑父’的罪名。”他回头看向妻子,微微一笑。
司马安已经出院回家调养,多数时间都卧床躺着。
大儿子一进卧室,他气横横地抓起床头柜上的茶杯便狠狠砸了过去。
可惜,力气不够,茶杯还没到司马赫脚下,便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司马赫吓了一跳,本能地拉住妻子护在身后,等看到碎落一地的茶杯,他松了口气,开口就是嘲讽:“看来恢复不错,都能扔杯子了。”
“不孝子!”司马安得大口喘息,脸色铁青,破口大骂。
陈虹担心他的身体,弯腰下去不停地轻抚着他的胸口:“你冷静点,小心脑子里血管又爆了,到时候华佗再现都没用。”
司马赫笑着说:“爸,您听小姨的话,不然您有个三长两短,小姨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守寡?她要是带着孩子再改嫁,那司马家剩下的财产也全都要改名换姓了。”
陈虹一听,气炸了,回头火大地斥道:“司马赫你胡说什么!有你这样诅咒自己父亲的吗?”
“我这是劝他,可我好好劝他未必肯听,没准儿激将法更有用。”
司马赫一边说一边绕过地上的碎片,走到床边。
司马安瞪着儿子,既生气又无奈,担心血压太高真的爆血管,他只能强迫自己平复些,一时说不出话来。
司马赫也没兜圈子,直接把心里的打算和盘托出:“爸,小姨,别说我狼心狗肺,我有为你们打算。这些年,你们怎么对我的,我心里都记着,原本我是想着要让你们一无所有,可希希劝导我,得饶人处且饶人。仔细想想,我能拥有如今的一切,多少还是沾了司马家族的光,所以不管我怎么恨你们,也还是受了你们的恩惠。”
随着他心平气和的陈述,司马安跟陈虹愤怒的脸色都微微惊愕住,看向他的目光颇有些意外。
司马赫接着说:“我辞去总裁职位,也会将我名下持有的股份全部转让,看在我们一家人的份上,这些股份我不会给别人,优先考虑你们。至于你们是自己握着,还是给小儿子,那是你们的事。分公司在成立之初,注册资金就是走的我个人账户,不过是名誉上挂了司马家的招牌,如今要切割,手续很简单。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愿彼此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