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暖顿时僵住,一时想不起来要如何回答。
沉默片刻,她故作轻松的样子,笑了笑。
“云璟哥,我是很讨厌的人吗?”
红绿灯路口,车子停稳。
谢云璟侧目而视,望着眼前的女人。
昏暗的灯光下,她面容恬静,明明在笑,可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暖暖你……”
“好像我回来,没有一个人开心,很奇怪,我就这么招人讨厌吗?”
谢云璟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程亦暖给打断。
说这话时,程亦暖扯出一抹笑容,目光直视着前方,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眼神飘忽。
好像除了陆芊芊,没有一个人欢迎她回来。
可,这里是她的家啊!
她只是想回家,那种在异国他乡的孤独寂寞快要将她吞没了。
听到这话,谢云璟心口一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谢云璟眸色暗沉复杂,解释着:“不是这样的,我以为你是有事回来,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顿了一下,他又说:“欢迎你回家!”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收回视线,程亦暖快速整理好情绪,她朝着谢云璟微微一笑。
“谢谢。”
车流动起来,话题也就终止。
一直到家,两个人都没有说过话。
程亦暖解开安全带,再一次道谢:“今晚上谢谢你了,改天有空,我请你吃饭。”
今晚若不是遇到谢云璟,只怕她们两个难以脱身。
谢云池云淡风轻的样子:“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要请也是我请你。”
上一次请她吃饭,好像还是他去纽城出差。
算下来,已经有小半年了。
程亦暖勾唇角笑:“你回去的时候开慢点,注意安全。”
“嗯,赶快进去吧!”
程亦暖打开车门下车,来到大门口,又转身朝车里的男人挥了挥手,这才进去。
驾驶座上的谢云璟望着那抹纤细窈窕的身影,陷入沉思。
好久不见,暖暖!
……
暖暖睡到半夜从噩梦中惊醒,醒过来时发现才半夜一点。
睡意全无的她掀开被子下楼。
在客厅里见到刚刚回来的程泽珩。
明亮的灯光下,男人一袭黑衣黑裤,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领带歪歪斜斜的挂在脖子上。
他单手插兜,外套搭在臂弯里。
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禁欲,且带着几分慵懒闲适。
隔着远远的距离,男人抬眸看向楼梯口处的女人
她穿着粉色蕾丝裙,乌黑靓丽的长发垂在身侧,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
纯良无害的模样,又纯又欲。
像一个可爱的洋娃娃,惹人怜爱。
收回视线,暖暖下楼,转身进了厨房。
甚至连招呼都懒得打。
从冰箱里面拿了一瓶矿泉水,刚刚转身,一道挺括的身子笼罩而来。
程泽珩双手撑在冰箱上,暖暖被困在男人的怀里。
“有事?”她的嗓音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
因为噩梦的关系,情绪低落,她懒得理人。
程泽珩姿势闲适,微微低头,睨着怀里的小女人,散漫开嗓:“没事,有点渴了。”
很渴,口干舌燥的感觉。
暖暖仰头,离得近的缘故,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淡淡的酒精味混合着若有似无的烟草味闯入她的鼻尖。
有些撩人。
她把手里的矿泉水瓶递到他面前,并没有说话。
男人没有接,沉声道:“打开。”
这语气,跟个帝王似的。
暖暖收回手,拧开盖子,再一次递到他面前。
见女人乖巧听话的样子,程泽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站直身子,程泽珩收回手臂,从她手里接过瓶子。
仰头喝水。
大概是真的渴了,暖暖眼睁睁看着男人将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半。
他单手叉腰,举起瓶子,喉结翻滚。
明明是简单的喝水动作,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感。
收回视线,她又转身打开冰箱门,从里面取出来一瓶。
然后转身就走。
喝完一半的水,程泽珩才感觉那股燥热被压下去了。
望着那抹娉娉袅袅的身影,神色微沉。
她有心事,情绪不好。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只要不开心了,就不爱说话。
来到二楼房间,暖暖刚刚准备关门,一道挺拔的身躯覆盖而来。
顷刻之间,她被男人抵在门板上。
两个人的身子紧密贴合,他挺括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暖暖情不自禁地战栗。
程泽珩温沉开嗓:“不开心?”
“没有。”暖暖没有抬头,低声细语地说话。
“撒谎!”男人魅惑好听的磁性嗓音在头顶响起来。
暖暖实在没有太多精力跟他继续耗下去,只好如实回答:“就是做噩梦了,所以情绪不好。”
那个梦,一直像幽灵一样,缠着她,挥之不去。
闻言,男人几不可察地蹙眉。
“梦到什么?”
暖暖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灯光下,男人面容清俊,很帅气。
就是这样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庞,才会让她神魂颠倒。
默了默,暖暖对上他的眼睛说:“梦到你又把我押上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