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城墙出问题了!”副将跑过来,哭到:“城墙正在融化,我们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必须维持火力。”布吕歇尔元帅一把将副官推开:“塔尔的牙啊!任何人不准擅离自己的位置!否则我他马尤里克的锤子会亲自用砸碎他的脑袋!”
“是!”
守军继续负隅顽抗,令布吕歇尔庆幸的是火炮对这些敌人暂时还有用,但就连大地本身似乎都被唤醒出来对付他们,茫茫林海的每一个方向都响彻着兽蹄与铁靴的轰鸣。
天上下起了酸雨,这些透着恶臭气味、泛着腐蚀液体的雨水便呼啸而至,起初它和普通的暴雨并无区别,但是很快,从天而降的液滴变得越来越重,直到它变成泥浆凝结的雹子并惹人嫌恶的加入了战局,每一片暴露在地上都令地面变得滑腻而不稳,大炮的轮轴四下乱滚使得炮手的动作变得缓慢而且不断滑倒。
部分从米登海姆小作坊里面生产的火炮已经在这种酸雨的侵蚀之下出现了开裂的迹象,雨水击打在炮管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还有士兵们身上的胸甲,雨水如果渗入眼睛就会让勇敢的帝国士兵发出难过的叫声,布吕歇尔元帅只得不断地来回奔跑激励士气,同时下令让士兵们尽可能地开火。
帝国守军自从敌人出现开始它们便一刻不停的倾泻着火力,输出道道爆裂的火墙痛击成群结队迎面而来部族大军。
“塔尔的牙啊,尤里克会诅咒你们的!”老帅看着作为先锋的诺斯卡掠夺者们被消灭,他得意地大吼着,示意下属们开火开火再开火,他要让蛮子知道他的厉害。
然而,纵使火器已经收割了成片的敌人,数之不尽的来敌依旧面无惧色迎面奔来,他们无所畏惧,疯狂的攀越倒地抽搐的尸体,兴高采烈的野蛮高歌,瓢泼大雨冲刷着蛮族人的身体,不仅没有让他们的行动变得迟缓,反而越加强大,布吕歇尔公爵亲眼看到有些火枪穿透了蛮子的身体,但只是穿透了而已,一些蛮子身上甚至没有流血,只是喷出了黄绿色的脓汁,然后在雨水中浸泡,伤口现场愈合。
这样下去不行!
老帅正打算让守军重新整顿,并寻找混沌领主的所在之处,他快步跑向城墙边。
眼前的一幕令老帅心肺骤停。
卡隆堡的城墙不见了!
整座城墙已经被冲天的藤蔓和不断蠕动的触须牢牢地裹了起来!在赞美纳垢的歌声中,带毒的藤蔓不断地扭动着,沿着城墙继续向上攀登,成千上万条触须快乐地沿着城墙已经被腐蚀的表面向上延伸,那曾经无比坚硬的花岗岩城墙在不断分泌浑浊黏液的触手表面就像是奶酪一样脆弱,小型的塔楼已经在菌毯触手的腐蚀之下动摇了地基。
布吕歇尔公爵眼睁睁的看着,残存的守军也已然陷入翻滚的亵渎**构成的狂潮,被绿色与棕色的洪流争相撕碎吞噬。
这位无比勇猛的曾经无数次领导帝国先驱侍骑和手枪骑兵们冲锋的老帅伸手捂住了嘴巴,从灵魂深处的恐惧已经吞没了他的意志,巨型牛头怪都没让他害怕的老帅眼睁睁地看着残存的守军也已然陷入翻滚的亵渎**构成的狂潮,被绿色与棕色的洪流争相撕碎吞噬。
在布吕歇尔的记忆中找不到能够形容这支军队的词语,疫病军团由一大群怪诞异常之物拼组而成,有些可以看出是身披板甲与乱蓬蓬皮毛的北佬,有些是奇形怪状挥执着钩凿与连枷的瘟疫患者、
有些已经超出了凡人认知范围是的比例可憎的肿胀流脓且为不自然的渴望垂涎不已的森林野兽,所有生物的身上都闪烁着恶魔的模糊轮廓,在磅礴大雨中狂吼尖叫。
无人能对抗那种数量的敌人,它们如鼠群般一拥而上,手脚并用的沿着繁茂攀生的荆棘与刺藤而生爬上陡峭的城墙,石块踩在脚下被他们的体重所压垮,但它们依旧前赴后继,哈哈大笑着踩着滚下来的同伴尸骸攀登上前。
“撤退,撤到内堡里面去,撤退。”布吕歇尔公爵意识到他们根本不可能对抗这样的敌人,他从18岁开始参军到现在,老帅从未如此动摇,他哭嚎着喊道:“撤到内堡里面去!”
话音未落,老帅脚下的石板地面开始融化了,他坚硬的军靴踩在了烂泥地里,曾经夯实的泥地并用石板铺好的坚固道路现在像是一大片污浊的沼泽,恶臭的激流随着石板的融化溅射出来,射了布吕歇尔元帅一头一脸,刺鼻的气味让老帅尖叫着爬上了还算坚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