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黑甲快马眨眼就到了太子的马车前。
那一匹匹马都要比太子套着马车的马高大威猛许多,一看就知是战场上精心挑选的战马,马身套着发亮的黑甲,如那地狱来的牛头鬼面一般。
这些马还不是最精悍的。
最精悍的一匹此时从后面慢慢行来,马上骑着的人,比这些马还更养眼和令人惊悚。
太子的人一眼就认出这是国师府的玄甲卫,以及后方骑马徐徐行来的那人,是国师苏焲,忙同马车里的太子说:“太子殿下,是国师爷。”
太子就掀了车帘往外看,问苏焲:“国师是在缉拿刺客?”
苏焲像是才知是太子的马车一样,在太子马车前停了马,道:“我府中出现刺客,一路往这边跑,太子可有见到可疑之人从这里过去?”
太子就问左右两边侍卫。
两名侍卫皆说没有。
苏焲的另一名随从空阳就说:“分明往这边跑了,不可能突然就消失不见,那贼狡猾,任何一点地方都能躲,说不定躲到太子殿下的马车后面了。”
太子的侍卫一听就万分紧张,赶紧驱马去车厢后面看。
锦洛赶紧从马车后面游到车底下躲着,心里对那苏焲痛骂了千万遍。
那侍卫驱马到车厢后面,没看到有可疑的人,松了口气,又驱马到前面说无可疑的人。
锦洛缩着身体,八爪鱼一样贴在车厢底部,闻言暗松了口气。
哪知那口气刚松完,就听苏焲那人道:“车底检查了吗?车内、车顶、车底都细细检查,太子安危万不可马虎。”
锦洛:“……”
还好太子马车停的这里旁边是棵参天大树,月色又不甚明亮,在大树遮蔽下,有道黑暗的盲区,锦洛赶紧落到地上,连滚数圈,从马车底下滚了出来,藏进树下阴暗区域。
而她堪堪才滚进阴暗区,太子侍卫就下马趴在地上去检查马车底部。
另一名侍卫检查了车顶,车厢四周围也都细细查了一遍。
最终没查到任何可疑痕迹,就回去跟苏焲和太子禀报:“殿下,国师爷,没发现可疑之人。”
苏焲就点点头,说:“不可掉以轻心,还是让玄甲卫护送太子回宫吧。”
太子见苏焲都出动了玄甲卫,想必那刺客着实厉害,便也没推辞,由玄甲卫护着离开了。
锦洛听到外面马蹄声和车辕声渐远,外面没有声息了。
她又谨慎地多藏了一会,才从暗处滚了出来。
结果这一滚,就滚到了一对铁蹄下。
顺着铁蹄往上望去,就是套着铁甲的马面,以及马上坐着的人面兽心的男人。
锦洛下意识就要一骨碌站起来,跑!
“你跑试试,信不信我铁蹄把你踏成肉泥。”男人故意拉了拉缰绳,那马嘶鸣一声,铁蹄高高扬起,从她身侧不足半指的距离猛地踏了下去,溅起无数沙尘与枯叶齐飞。
锦洛吓得魂儿都飞了,气得手里刚刚没射出的三根银针往上就朝他扬了去。
苏焲早有防备,不但一挥袖扫掉,还顺势抓住她的手,一把就将她往上提起,横扔在马背上。
锦洛气得喊:“你怎么还能出来蹦跶,那药没药死你,也没能让你腿软吗?”
他不是中了她的药了吗?她是特地下了猛药的,他不该是为了解毒,做了七**十个女人,现在还腿软躺在床上动不了吗?怎么他不但没事,还能来她面前耀武扬威?
“一个人腿软有什么意思,我特地留着力气来找你一起腿软,感不感动?”
苏焲打马就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