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也笑道:“到时候我可不和你客气。”
傍晚,薛氏又交给青柳一封信。
她顶着众人的调侃回了屋,心里头又是甜蜜又是烦恼。
信自然还是林湛寄来的,信封上仍是“吾妻亲启”几个端正的字,拆开来,里面信纸上还是画着画。
第一幅是一座高耸的的楼门,坐落于几座陡峰之间,上书上清宗几个大字。
想来这就是林湛的师门了,青柳拿着看了又看,才翻到下一幅。
这张是在一处大殿上,殿上站了个身形伟岸的中年男子,林湛跪在殿下,在他身后,站了一群青年男子。
该是林湛与师门众人相见的场景,青柳看得仔细,发现人群中有几人暗自抹泪,她心中也有些感动,眼眶发热。
仔细看了半天才翻到下一张,哪知境况急转直下,刚才还热泪盈眶的一群人,这会儿正围着林湛揍呢!
青柳急了,忙又往后翻,结果一下没设防又看到不该看的,她红着脸将这张抽出来倒扣在桌面上,底下还剩最后一张,这上面没画什么,而是写了几段文字。
“媳妇儿,看到没有,这群光棍嫉妒我娶了媳妇儿,卑鄙地群殴我,要是一个一个来,他们可都不是我的对手。
媳妇儿,我好痛呀,你不在身边,不能给我吹吹,等我回去了,你得补偿我。
给你画的画都仔细看过了没有?都是我想的新花样,等我回去,咱们要照着一个个练过去,这样才能赶紧生出孩子来。
媳妇儿,我现在一天想你好几次,你有没有想我?要记得给我回信啊。”
短短几段话,青柳反反复复看了许久。
虽羞恼他在信里也没个正形,可看他说想自己,羞涩之余更有许多欣喜。
她又把那几幅画都看了一遍,才摆出笔纸,思考许久后,犹犹豫豫地下了笔。
“阿湛,身上的伤还痛吗?记得要抹药。
在师门要好好听师父的话,不要惹他生气。和师兄弟也要和睦相处,不要欺负别人。”
写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读了又读,觉得语气似乎有些硬了,怕他看了不高兴,又写道:“带的衣服够不够穿?冷热记得添减衣物,一日三餐要按时。
我给你做了一双新鞋子,等你回来试一试,不知道合不合脚。
家里一切都好,后山上的桑果熟了,院子里的枇杷也快成熟了,瑞哥儿一天来看几趟,他还问我大伯什么时候能回来。”
写到这里又停下,把最后一段在心里来回咀嚼了几遍,面上绯红地想着,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想了又想,还是做贼般,偷偷摸摸在最后添了一行小字,“我也想你。”
这几个字写完,她浑身上下就红透了。也不敢再细读一遍,赶紧折好信纸,塞进信封里。
第二日一早,青柳去正院,磨磨蹭蹭许久,才把信交给薛氏,请她让人送给林湛。
薛氏看她头也不敢抬,双耳红透的模样,面上只是笑。
几日后,林湛收到一封薄薄的信,他一见那字迹,心就先飞扬了。迫不及待拆开来,一目十行地看,看到最后那几个字,视线就盯住不动,快要把信纸盯出一个洞来。
他咧着嘴,心满意足地又把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虽不知道媳妇儿信里又提桑果又提枇杷干什么,可只要有最后四个字就足够他在师兄弟面前大肆炫耀啦。
他一刻也坐不住,汲着鞋就往外走,正好迎面看见潘黎,就把人堵住了,一手捏着信纸在人面上扬来扬去,插着腰苦恼道:“小梨子你看看你嫂子,我这才走了几天,就说想我啦想我啦,哎呀,真是让人受不了。”
潘黎看着他快要咧到耳朵去的嘴角,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