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掌河山
崔子更嘴角抽了抽,难得没有怼回去。
他目光转向了河山印旁边,那个扎眼的锦盒。
这是一个明黄色的锦盒,上头绣着金龙,一看便是宫中之物。只是这锦缎之上,血迹斑斑,因为年代太过久远,那血迹已经成了酱色,看上去格外的不祥。
“一块破石头而已,皇帝从茅厕里抽一块板说是国玺,那就是国玺;路边乞儿便是抓着河山印,那也不过是块顽石。”
“两个人加起来岁数大得阎王爷收了都担心你们做不了苦力,还争抢个什么劲儿?”
段怡说着,将那锦盒打开了来。
祈郎中伸头一瞧,立马放开了那河山印,伸手抓起里头的放着一方卷轴。
他的手激动得抖了抖,“这是圣旨!”
晏先生将河山印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上,挤着看了过来,此时祈郎中已经将那圣旨打开了来,念了出声。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先帝想要传位给郑王。可韩王先下手为强,直接逼宫夺取了天下,将郑王绞杀。先帝身边的亲信王大人无力回天,带着圣旨逃出了京城……”
祈郎中看完圣旨,颇为唏嘘,“咦,里头还有一封信。”
他说着,拿出了一封信,这信用火漆封着,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打开过。
他想着将里头的信抽了出来,皱了皱眉头,“这是王大人的绝笔。”
“说的也是先帝传闻给郑王,韩王得位不正之事。并且说先帝传给下一位皇帝的宝图,就藏在传位诏书里。他本想着,若是有河山印,郑王指不定能够拨乱反正,拿回属于自己的天下。”
“可万万没有想到,韩王残暴如斯,直接屠杀了郑王阖府,一个子嗣都没有留下。并且,连郑王的胞妹宝凌公主,亦是被斩杀。”
祈郎中看完,拿起那信封倒了倒,从里头倒出了一片羊皮卷碎片来,“想来,这就是你们去寻河山印的宝图里,缺失的最后一块的羊皮碎片了。”
“王大人在信中说了,因为郑王一脉已经绝后,所以来取河山印的,不会再有好人。于是他寻了厉害的匠人,改了楚家墓地里的机关术。”
她想着,站了起身,“东西我同崔子更拿走,敖叙你护送两位先生去顾使公府,顺便给你入了户籍。该怎么提醒我外祖父的话,我便不说了。”
段怡说着,站了起身。将那些东西收捡好了,又从祈郎中家的箱笼里,翻出一块结实的包袱皮,包裹了起来,捆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想着,走到了窗户边,抱起了在坐在那里吃这新鲜竹笋的灵机。
“你想同崔子更以身做饵?那未免也太过冒险了些。你要知道,青云巷如今是他们的天下,你现在回去,就是羊入虎口。随便一个人,都可能是来杀你的人。”
祈先生见状,焦急的跟了过去,又道,“不如你不回去,就在我这里待着,然后找剑南军在周围设伏?”
段怡摇了摇头,“虽然很危险,但是黄雎同我还有知桥,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夜我必诛杀之。”
她说着,顿了顿,“不要磨磨唧唧了。而且我若是怕危险,裹足不前,那先生当年就不会选中我了,不是么?剑南军设伏,动静太大,黄雎被我刺杀,没有十足把握,不敢前来。”
祈先生将拦住段怡的手缩了回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当年他同段怡不过是一面之缘,只觉得此女心智坚毅,英勇果敢,定能大有所为;可如今,虽然师徒二人总是互相嘲讽,可段怡在他心中,就像是他的女儿一样。
他只恨自己不会功夫,没有什么用处,反倒是掉过头来,需要段怡庇护。
明明还是一样的两个人,可他的想法,已经彻底的变了。
从到处捡人辅佐的国士,成了一个瞎操心的老父亲。
“咱们各行其志,明日日出,再相见。可别想话本子里似的,我断后叫你快跑,你老人家还哭哭啼啼闹闹唧唧,不要不要,我不要走……”
“然后敌人一剑刺来,把咱们串了糖葫芦……您老人家一把年纪享受过了死了不打紧,我的食铁兽才刚刚到手,我可不能白死!”
祈郎中气不打一处来,他气沉丹田,怒吼一声,“滚!你这个瓜娃子!”
段怡嘿嘿一笑,大步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