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掌河山
段淑摸了摸自己尚未凸起的小腹,重重的点了点头。
长孙夫人没有多话,她将下巴枕在了段淑的头上,透过马车帘子的缝隙,朝外看去。
乔家还在的时候,每回正月初二,回娘家拜年。
她也喜欢同嫂嫂们拈酸吃醋,同族中姐妹们一较高下,有时候为了一支珠花,都气得眼泪汪汪的,回家便是新买了一匣子,也消不了气。
可不过一夜,那些鲜活的人,便一个也都没有了。
是非成败转头空。
长孙夫人想着,幽幽地补充道,“也有了一个不会后悔的你。”
……
再说那富水刺史府门前,段怡将那老祖父的手札,还有那根以及每人能够分出真假的葫芦簪子胡乱的包了起来。
她激动的看了看那木经,对着它吹了一口气。
一旁的知路,好奇的将包袱接了过来,“这木经难得,姑娘对着它吹气作甚?若是喷上了口水,入了春雨水在一多,那是要受潮发霉的!”
段怡一梗,第二口气鼓在了嘴中,她头一偏,对着旁边喷了出来。
“我身边还藏了个龙王爷,啷个时候要落雨,你都晓得。”
虽然知晓知路说得夸张,但是段怡还是小心翼翼的擦了擦书的封皮。
“我这哪里是喷口水,我这是吹走晦气!这《木经》是好东西,可架不住前头的主人,一路败北,屡战屡败,犹如丧家之犬……”
段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知路的脸鼓了起来,活像是一只藏满了食物的小仓鼠,她噗的一下,对着木经吹了一大口气……
那气息绵长得差点没有将自己背过气去。
段怡瞧着她已经面色泛青,翻了起了白眼,忙将那木经挪开,拍了拍知路的背。
知路咳嗽了几声,缓了过来,“姑娘,就这我这风,可比龙王呼风唤雨,不管什么晦气,那都被吹走了!待我回去,就请一尊关二爷来,咱们姑娘一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她能说她就是随后胡诌一下吗?
知路这家伙,竟是当真了。
知路这么一去,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方才回来。
段怡难得休息了一日,舒舒服服的坐在院子的躺椅上,看了一日的木经。
“你且在这里候着,我去同姑娘通传一声。”
段怡听着小院门口的响动,伸了个懒腰,站了起身,“难怪今日喜鹊叫,我这新院子,竟是客似云来。知路,是谁来了?”
知路说着,从门外伸出一个脑袋来,“姑娘,之前那青牛山上的孙香,你可还记得?”
段怡一愣,将手中的书本搁在了一旁的小圆凳上。
“进来罢,青牛山离这富水有一定的距离,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不是叫人放了你阿弟回去么?可是从中出了什么岔子?”
说话间知路领着那孙香走了进来。
之前在那青牛山上,一群妇孺窝成一团,个个瞧得灰头土脸,邋里邋遢的。
这一回在见孙香,只见她梳了妇人发髻,一丝不苟得瞧不见一根碎发,身上的蓝布衫虽然有补丁,却是浆洗得干干净净的,在她的身后,还背着一个竹筐儿。
见到段怡,孙香将那竹筐往地上一放,扑通一声跪了下地。
“孙香来履行承诺了。先前我被掳上山,小弟为了救我,被那土匪给打了。我不知晓弟弟情形如何,又担心父亲母亲无人看顾,这才着急慌火的下了山。”
“如今小弟承蒙将军大恩,回了家乡。父亲母亲日后老有所依,是以孙香来这里履行承诺了。”
“我孙香虽然是女郎,但是一口唾沫一口钉,当牛做马不用等到下辈子。如今家中俗事已经了了,我没有旁的本事,没读过书,也不识得字。”
“但是我手脚麻利,是村中一等一的勤快人。我可以给姑娘浆洗裁衣,还能去军中打下手,给人走烧火婆子。”
“我阿爷是猎户,我还跟着他打过猎。虽然本事不济,但可以给姑娘打野鸡。”
她说着,麻利的将竹篓上的荷叶揭开来,那面上放着两只野兔,一只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