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掌河山
吴善中所在的那条大船再也撑不住,整个都倾翻了过去,像是一只碗倒扣在了江面上。
吴善中大骇,来不及听任何的话语,便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失去了重心。
他在江边长大,最是晓得江水之威。
大船下沉,会卷起旋涡,周遭的一切,像是陷入黑洞的流沙一般,顷刻便尸骨无存。
他拼命的扑腾着,想要朝那襄阳城的方向游去,可那身后,像是有一只巨型的大手将他抓住了一般,带着他整个人往后沉去。
吴善中呛了一口水,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以为自己是不怕死的,可这濒死的一刻,他却是不那么相死了,段怡她究竟是怎么知晓的呢?又知晓到了何种地步?
吴善中正想着,只见一个身形踏着浪来,她像是一只轻飘飘的白鹤一般,随手一拎,便将他从水中拎了起来。
他的全身湿透了,夜风吹在身上凉凉的,先前已经停住了的沙沙细雨,这会儿好像落大了些。
可吴善中根本就顾不得这些。
他死死的盯着段怡的鞋底,什么叫做踏浪无痕,什么叫做轻功水上漂,这便是。
即便他没有瞧见,但是他却是能够想象,岸上的人瞧见的场景,大约是一个不染尘埃的小仙女,拖着一条落水的死狗。
这样的场景,他曾经经历过。
适才呛了水,让吴善中有些懵懵地,他喃喃自语道,“虎父无犬女。”
话一说完,他感觉脸上一疼,整个人被扔到了岸上,吃了一嘴的沙子。
“哈哈,段三!刚瞧着你,像是揪着一只落汤鸡,要杀来炖了!”
襄阳城的城门大开着,一个红衣少年嚣张的走了出来,他的肩头扛着一把长枪,那长枪前头,挂着一个网兜子。
吴善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拍了拍耳朵里进的水,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他刚刚绝对是在脑子里灌了一条黄河,方才想起仙女这两个字。
段怡一叉腰,哈哈一笑,“鸡肉太老了,柴得很!老火都炖不烂。你们那头如何?”
“翌日一早去,果不其然赵长安同孙营跳了出来。我一上手,便知晓二人是不同的,赵长安是真废物,使出了浑身解数,依旧是打不赢任何人。”
被押出来的赵长安,缩在城门口,听着这话,恨不得用脚趾抠地,抠出一座坟墓来,自己个立马躺进去。
“他身后的人,包括他的偏将,都对他无甚恭敬……那是遇到事,真的将他往火坑里推的那种!可见他太过没用,在军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威望。”
“那么,这样的人,为何能够煽动那么多襄阳军闹事,为何他能够做跳出来谈条件的领头羊,很简单,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跳出来的,而是被人踹出来当问路石的。”
段怡说着,同情的看向了已经呆若木鸡的赵长安,安慰出声。
“不要难过,又蠢又废,也不全是你的错。你爹娘多少也有点责任。”
赵长安脸烧得要爆炸了,这天上下的哪里是毛毛细雨,下的分明就是开水,要不然的话,他怎么觉得自己的脸皮子都被人烫掉了,火辣辣的疼呢!
“赵长安是使出了十成力气,可是孙营不是。”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段怡自认为还是有点武学天赋在身上的,但她又不是什么独孤求败,一把破雨伞一招便能打败孙营,想当初她在青牛山打土匪的时候,都还过了好些招呢!
孙营要不是被小王爷附体,故意输了给她抬轿,要不就是故意的。
若他真想闹事,为何要输?
若他不想闹事,为何又要跳出来同赵长安恼这么一出?
段怡几乎是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孙营撺掇赵长安出来闹事,不过虚枪一晃,让我们以为襄阳军已经闹过了,彻底的被我神功盖世的英姿征服了。”
“而他做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等待十万火急,从荆州折返回来的你罢了。”
段怡说着,看向了面前的吴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