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掌河山
段怡瞧着他吃的满嘴油光,又将自己个跟前的一份酥鱼,推了过去。
苏筠甜得都像是蹭着腿摇尾巴的小狗子,让人忍住不投喂,光是看着都让人心情舒畅。
三皇子有伤在身,不便饮酒,只端了茶水,在主桌宴客。
因着是办喜事,闹哄哄的,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不一会儿功夫,便有不少人去了那大红地毯中央,同胡姬一起跳起舞来。
再有那劝酒的唱曲的,嘈嘈杂杂宛若清晨的市集。
大周成亲,多是在黄昏,酒过三巡,天已经大黑,喜庆的灯笼头亮了起来。
不少一本正经的宾客,开始有些放浪形骸起来,来的大多数都是些富贵公子哥儿,于玩乐一道,个个都是行家里手。
段怡嚼着花生米儿,注意到崔子更给的眼神,悄默默地站了起身,苏筠敏感地觉察到了,想要跟上,却是被段怡眼神制止了,她瞥了一眼摇扇子把自己冻得瑟瑟发抖的晏镜。
苏筠立马心领神会,朝他坐得近了几分,“先生误我!冻死人了,你都要扇出龙卷风了。”
晏先生终于有了台阶下,心头一松,他快速的将那扇子一收,轻轻地敲了敲苏筠的脑门,“年轻后生,多强身健体,连这么点冻都受不住。”
苏筠哼了一声,“先生若是不流鼻涕,说这话倒是让人信服几分。”
晏镜一愣,下意识的拿了帕子,擦这自己的鼻子擦去,可刚抬手,就瞧见苏筠哈哈笑了起来。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孩子心气。你莫要吃那么些肉,该不克化了,吃些青叶菜。”
段怡瞧着,身形一闪,像是一滴水融入进了河流之中一般,瞬间便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过了好一会儿,段怡方才停下了脚步,她脚轻点地,嗖的一下上了一颗大树。
到了深秋,多数树的叶子都掉光了,不便藏人,也难为崔子更,寻到了不那么秃的一棵,隐约能够盖住二人,“你叫我看什么?同那泥塑的手串儿,有甚么关系?”
崔子更将手放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朝着底下看了过去。
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嚣张跋扈之气,让他的碎发仿佛都迎风飘展起来。
“不输大师!”段怡由衷的感慨道。
若这真是三皇子陈铭的手艺,那他不应该是个皇子,应该身为一个泥塑大师名垂青史才对。
崔子更点了点头。
这个四方院子里,门都没有锁,他随便择了一间,轻轻的推开。只见里头放着一张大床,锦被还是摊开着的,显然经常有人住。
在这屋子的窗户边,放着一张巨大的桌案,那桌案之上,有一个尚未捏好的沙盘。
段怡走近了一看,皱了皱眉头,“这是捏的锦城。”
她说着,抬手一直,指了其中一个小点儿,“这座山,甚至算不的山,就是这座小土丘儿,便是青云山,山上有青云书院,我们便在青云山脚。”
崔子更瞧着,陡然想起当年段怡送给他的那个茶棚子来……
现在的贵族男女,吃饱了撑着的时候,都爱在屋子里建国了么?捏泥巴山的,削木头房子的……相比之下,他真是一个正常得无可挑剔的人。
崔子更想着,突然耳朵一动,一把抓起了段怡的手腕,他压低了声音道,“有人来了。”
可这屋子里头,空荡荡的,几乎无处可躲。
他想着,不等段怡说话,拉着她往上一飞,躲在了房梁上。
在这一瞬间,传来了院子门锁开的声音,两个人一道儿走了进来。
“我的好殿下,今夜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可不能上这里来。您喜不喜欢段家大姑娘,那都不叫一个事儿。关键是咱们需要段家。”
“您知晓的,陛下对段文昌深信不疑,他说的一句话,比旁人的好使百句。段家大姑娘身后,不光是姓段,还是姓卢的。”
“范阳卢氏那是什么,那是望族。朝中有多少姓卢的官员?老奴求求您,看在这个份上,今夜就别弄这什么泥人了。”
这急切的声音,正是在门前拦着他们的喜公公。
段怡同崔子更对视了一眼,眼中都腾起兴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