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直裰,大白鹅留下的印子有些明显。
掸不掉。
骆笙微抽嘴角:“王爷怎么不躲?”
卫晗淡然一笑:“大白大概对我怀恨在心,让它出口气也好。”
实际上,与白鹅对视的那一瞬,他只是有点好奇这只鹅想干什么。
原来是想咬他……
这么丢脸的事,他是不会让骆姑娘知道真相的。
二人一同进了屋。
等蔻儿奉上茶水,骆笙把人都打发出去,留二人独处。
这时候,骆笙越发庆幸骆姑娘给她留的方便。
毕竟一个养面首的女孩子,与男人单独说个话完全不值一提。
“王爷今日的衣裳颜色比昨日雅致。”骆笙啜了一口茶,笑吟吟道。
卫晗垂眸看了看,与骆笙对视:“是因为昨日的衣裳颜色像蛇么?”
骆姑娘虽不在意,但他待久了毕竟不好,不如主动提起。
骆笙意外对方的干脆,但让她主动承认是刺杀平南王的歹人,那是不可能的。
有些事可以做,但哪怕心知肚明也不能认。
“说来好笑,昨日林大公子带人查案,从一个树洞里摸出一条青蛇来。”
“还有这种事?”卫晗嘴角不由翘起来。
“是呀,把他恶心坏了,跑到我酒肆借水洗了好几遍手。”
“那还真是不走运。”卫晗唇边挂着浅笑。
骆笙定定望着他,语气意味深长:“都说林大公子是破案奇才,王爷觉得他能找到刺杀平南王的歹人吗?”
卫晗沉默了片刻。
屋中有一扇大窗,阳光从窗子倾洒进来,使室内一片明亮。
卫晗凝视着面前的少女,能看到她眸底盛着细碎的光。
他说:“我觉得他找不到。”
对面的少女便笑了,眼中光亮更甚,恰如他想象的那样。
骆笙确实放下了一半的心。
开阳王这么说,至少能保证他不会掺和进来。
而没有洞悉真相的开阳王帮忙,她完全不担心林腾能查到她头上。
另一半没放下的心还是与开阳王有关。
她不确定他是何时开始留意的,究竟是猜测占了大半,还是目睹她射出了那一箭?
不过要想问清楚这些,她恐怕要解释更多,比如刺杀平南王的动机。
既然如此,不如难得糊涂。
只要开阳王不来碍她的事,两个人一直友好保持酒客与酒肆东家的关系就好。
卫晗含笑问:“骆姑娘还有要问的吗?”
骆笙微笑:“暂时没有了。”
卫晗放下手中茶杯,轻声道:“那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骆笙蹙眉看他片刻,缓缓道:“王爷请说。”
卫晗开口:“骆姑娘为何会出现在镇南王府废宅?”
骆笙面无表情:“王爷是不是认错人了?”
卫晗笑笑没有争辩,而是继续道:“在有间酒肆,能吃到赠菜享受半价的有林二公子和长春侯府的许大姑娘,而他们有个共同处——”
卫晗顿了顿,看着骆笙:“他们的外祖家皆是镇南王府。”
骆笙平静与之对视。
“我想问的是,骆姑娘究竟与镇南王府有什么关系?”
“仅凭林二公子与许大姑娘的外祖家都是镇南王府,王爷就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么?”
卫晗笑了:“如果不是在镇南王府废宅巧遇了骆姑娘,我自然不会仅因为林二公子他们就这样猜测。”
“我说了,王爷认错人了。”
卫晗忽然抬手,伸向骆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