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福了福身:“不知王爷对小女子是否还有印象,小女子是安国公府的二姑娘,闺名含霜——”
卫晗皱眉打断她的自我介绍:“有事么?”
“呃,我看王爷手中芙蓉花开得甚好,而我自小到大最爱芙蓉花了,所以冒昧问问您的芙蓉花是从何处买的……”朱含霜竭力找着借口。
她很早前就知道开阳王几乎雷打不动来有间酒肆用饭,奈何她一个大家贵女不好日日来此,只能偶尔来一趟以解相思之苦。
每一次来,她坐在不引人注意的位子能悄悄多看他几眼,之后几日心情都是好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靠近他,除了默默看着连搭话的机会都没有。这一次看到他拿着花,总算找到了话题。
卫晗诧异看着朱含霜:“安国公府的花园中没有花?”
朱含霜一下子卡了壳,脸上发热。
开阳王这是误会安国公府很穷吗?
“咳咳!”重重的咳嗽声响起,石焱对卫晗拱了拱手,“王爷,骆姑娘叫卑职来送送您。”
卫晗不自觉柔和了冷清的面部线条,举步往前走去。
“朱姑娘,贵府花园若是光秃秃什么都没有,不妨移栽些花木,就省得找陌生人打听从何处买花了。”石焱撂下一句话,快步跟上去。
留下朱含霜面红耳赤,忿忿盯着小侍卫背影,眼神恨不得化作飞刀扎过去。
“姑娘——”见朱含霜立着不动,丫鬟小声唤了一句。
朱含霜咬了咬唇,拂袖离开了酒肆。
她想见的人都走了,酒菜再美味也没心情吃。
难不成要去看骆笙那个贱人给自己添堵?
卫晗走出十数丈,斜睨了石焱一眼:“真是骆姑娘叫你来送我?”
可能是白高兴了,他觉得骆姑娘不会这么做。
石焱呵呵一笑:“是卑职有事给您说。”
卫晗并不觉意外,只是刚刚那一瞬间飞扬的心情在此刻悄悄落下来。
“说吧。”他柔和下来的面部线条恢复了冷硬,犹如刀削斧凿。
“主子,您明日还会给骆姑娘送花吧?”
卫晗没吭声,只是看着他。
石焱明白,这就是默认了。
“咳咳,那您别带走了啊,留下让骆姑娘处理多好。”
扔一次,扔两次,扔的次数多了,说不定哪次一心疼就留下了呢。
主子可真是老实人,怎么能骆姑娘说什么就听什么呢。
“说完了?”
“没,还有一句更重要的!”
卫晗静静等着石焱往下说。
石焱鼓了鼓勇气,正色道:“卑职觉得您跟别的姑娘说话控制在三句以内比较好。”
说完这话,小侍卫飞快道:“啊,酒肆还忙着,卑职先回去招呼客人了。”
卫晗微微皱眉,举步往前走。
三句么?
他刚刚好像没超。
不过——这也是骆姑娘的意思?
酒肆中热闹依旧,小七随着络腮胡子从后门走进去,欢欢喜喜站在后厨门口喊:“姑姑,我回来了。”
秀月走过来,温柔依旧:“灶上热着肉馒头,去净个手先吃一个垫垫肚子吧。”
小七欢呼一声,跑去净手。
秀月往围裙上抹了抹手,走向站在后院中的骆笙,小声道:“姑娘,以后小七——
望着夜色中笑出一口白牙的黑脸少年,骆笙弯了弯唇:“小七当然还是你的宝贝侄子。”
就算小七不是宝儿,也是那个血雨腥风的夜晚掩护宝儿的孩子之一。
单凭此点,她便会把他当弟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