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这个。
姚婉如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生怕她说出个不字。
婉宁摇摇头,“不行,我是去给李大太太治病,没什么好玩的,五姐姐去了不免觉得没意思。”
“不会,不会,”姚婉如忙着道,“有七妹妹在,怎么会……”
婉宁站起身来,“我可顾不上五姐姐,五姐姐心是好的,别落个吃力不讨好。”
姚婉如笑的眼睛都眯起来,“我知道你忙着,用不着顾及我。”只要婉宁肯带她一起去李家,这口气她就先忍下来。
“五姐姐。”
听到婉宁喊了一声,婉如忙抬起头。
婉宁伸出手指向旁边的联三橱,上面放着一只妆奁,“我那里有许多小时候长辈送给我的首饰,五姐姐可瞧见了?”
婉宁显得十分高兴,“五姐姐将东西给我找回来,我就带五姐姐去。”
童妈妈知道那妆奁里面的东西,七小姐小时候太太经常拿出来给七小姐玩,七小姐喜欢那对玛瑙的耳坠,太太怕坠子挂伤了七小姐,就将玛瑙摘下来给七小姐在桌子上滚着玩。
七小姐高兴的拍手笑。
太太说,戴出去漂亮有什么好,不如我的婉宁笑一笑。
“五姐姐去吧,晚了,一会儿我可要走了。”
婉宁说完话打了个哈欠。
姚婉如心跳如鼓,只觉得手脚发麻,气血都要从头顶涌出来。
原来姚婉宁是这个意思。
姚婉宁要趁着现在要回她那妆奁里的东西。
她不给,不给,拿走的东西凭什么还回来,早知道这条路走不通她就不来试,白白忍了一口气。
姚婉如带着人从绣楼里出来,刚出了门口,就看见赖妈妈迎过来。
“五小姐,朱太太来了,太太让您过去说话。”
朱太太来了?这么快?
朱老爷是进士出身,在泰兴县已经任了两年知县,母亲说,朱老爷和三伯父一样走的也是正经是仕途路,明年就会升职回京,朱老爷是三伯母的远亲,在泰兴这两年和家里走的很近,母亲的意思,想要朱太太在三伯母面前说些好话,让京里人都知晓她在泰兴有个好名声。
在朱太太面前她不但要举止得体,还要能帮上忙。
姚婉如长吸了一口气,吩咐桐香,“去和七小姐说,从前是我不对,祖母和母亲已经责罚了我,我也知道错了,就将那些借她的首饰都还给她。”
桐香睁大了眼睛,“小姐,真的……要还……”
五小姐很喜欢那些东西,经常会拿出来看。
京城里打的首饰,都是很精细的,尤其是从七小姐那里拿来的,五小姐看到就觉得高兴,就好像时时刻刻将七小姐踩在了脚下。
姚婉如道:“给她。”她能还给她就能再要回来,下次拿回来就不止这些东西。
……
朱太太在老太太屋子里坐着,说起李大太太的事。
“我已经去了两次,李家下人都说大太太不见客,”朱太太试探地问,“从前还能一起说说话,现在怎么就躲起来,也不知这病算是好了,还是更严重了?”
姚七小姐总是姚家的女儿,姚家对李大太太的病应该是了如指掌,去了几次李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她豁然就想起来,真是舍近求远,这样的事应该来姚家问。
寿氏忙看向老太太,婉宁每日都去李家,可是李大太太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就算婉宁说了,那丫头的话能相信?
她怎么也不信那丫头会治病。
老太太道:“也不知道,婉宁倒是每天都去李家。”
这是将她的话又踢回来,奇怪姚家这是在做什么?突然让一个不受宠的七小姐出门,对这七小姐做的事仿佛还是一副不太明白的样子。
“老太太。”朱太太向左右看看,欲言又止。
寿氏忙看向管事妈妈,管事妈妈忙将屋子里的下人带出了花厅,又将隔扇紧紧地关上。
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
“我不瞒您,老太太可知我为何那么在意李大太太?”说着朱太太脸上露出奇异的表情,“也不知道姚大人有没有提过……”
“听说朝廷派了巡漕御史,现在莫说泰兴,就是整个南直隶都人心惶惶,想要提前打听些消息,偏偏谁也不知道这次的巡漕御史是哪位。”
听到巡漕御史,姚老太太眼皮轻轻一抬,“李御史蒙冤是因为漕运?”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很多。
寿氏还没想出个道理,老太太和朱太太已经打起了机锋。
朱太太道:“说的就是这个,李大太太回到泰兴,就是这两日李老爷也回来了,按理说李老爷才回到京里,如何也不能这么快来这里,更何况朝廷也没有明文说李老爷要任何职。”
寿氏这次听了清楚,“朱太太的意思,李老爷就是巡漕御史?”
朱太太轻轻点头,“李老爷回来之后,李家就闭门谢客,连泰州知府派来的师爷都挡在门外,”说着朱太太的眼睛发亮,“老太太,现在唯一能进李家门的,就是您的孙女。”
“您说这件事,是不是就落在您的肩上?”
“现在您还看不出来,过几日不知道多少人要羡慕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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