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喘息不得。
她何曾这样过,让她最为得意的就是外祖母教的医术,外祖母说过除了二舅舅,最有天分的人就是她,可偏偏秦伍将姚婉宁挂在嘴边。
婉宁抬起眼角,目光清亮,带着傲气和自信。
蒋静瑜不知怎么的仿佛从中看出了几分的端倪,难不成姚婉宁已经知道大皇子到底得了什么病症。
难不成她真的治错了。
不可能,有二舅舅的药方在,又有秦伍说的那些话,大皇子确然在好转,她不可能会错。
姚婉宁摇了摇头。
蒋静瑜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婉宁道:“一个医者,提起病患的病症都将自己吓成这个模样,如何还能给人治病,提起先人的医案也不过只是给你自己仗仗胆色而已。”
不过只是给自己仗仗胆色。
蒋静瑜张开嘴,额头上的汗却顿时掉了下来。
“婉宁,”贺老太太站起身来,脸上现出忧虑的神情,“老身也不怕你嫌弃,给大皇子治病,我这心里也少了些底气,大皇子的病该怎么治才好?”
蒋静瑜瞪圆了眼睛,现在连外祖母都这样说,当着姚婉宁的面问出这样的话,分明就是不信任她。
“外祖母。”
蒋静瑜像被人拿走了糖果的小孩子,急着开口,“外祖母,大皇子已经好多了,昨儿睡得十分妥当,皇后娘娘还给了赏赐……”
婉宁道:“我没看到大皇子,不能深言,似大皇子这般年纪,突然受了惊吓,宫中这般紧张,定然不是第一次,想要治情志,就要知晓原由,否则必会误人。”
贺老太太点点头,看向蒋静瑜,“瑜姐,婉宁的话你可听到了?以后不要再用婉宁的法子给大皇子治症,出了差错我也不能护着你。”
蒋静瑜嘴唇颤抖,外祖母没有帮着她说话。
姚婉宁这样羞辱她,外祖母,二舅母却都仿佛没有听到。
她是贺家的外孙女,在自己家中却受这样的委屈。
姚婉宁不过是强辩几句,她一时说不过而已,她治好了大皇子的病,外祖母怎么就不相信。
蒋静瑜睁大了眼睛,眼看着二舅母将姚婉宁送了出去。
等到几个人走出视线,蒋静瑜上前几步跪在贺老太太腿边,“外祖母,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帮着孙女。”
贺老太太低下头,蒋静瑜的鬓角已经被汗濡湿,抬起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她想起静瑜小时候和她一起坐在炕上,她亲自将药石医理讲给静瑜听。
听着静瑜软软的声音说出她教的药理,她知足地不停颌首,不由地心中生出怜爱,可越是这样她越不能护着静瑜。免得日后她酿出大错。
“你用姚七小姐的法子在前,明明不懂得其中的道理却装作万事精通,这可该是医者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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