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映容将崔实章和闵氏说给了婉宁。
婉宁也知道一些崔家的情形,从前崔家族中不少人在京里。后来逐渐外放出去做官。崔奕廷过世的祖父就是外放做了山东知府的时候看上了赵家,给公公定了这门亲事。
如今他们这一支的长辈已经都送走了,和他们亲近的也就是崔奕廷三祖父这支族人。从前就走得近,兄弟在一起排过行,闵氏的儿子在奕廷上头,平日里就被叫大爷。崔奕廷就是二爷。
崔奕廷记不住人脸,却对这里面的关系再清楚不过。昨晚简单和她说了说方便了她来认亲。
婉宁和崔映容一左一右搀扶崔老太太。
崔老太太十分的满意,“到底是京中名声在外的闺秀,无论怎么看都是大方得体,将来倒是能帮我教教未出阁的几个丫头。”
婉宁笑道:“老太太您是高看我了。”
闵氏边走边向四周张望。不知是从哪里传来“咣当”一声响,闵氏就看过去,“哎呦。怎么不小心着些。”
话音刚落就听到小孩子大哭的声音。
这院子里的孩子,就是大爷的儿子孝哥。崔家的下人不少,能看得住素云不一定能看住一个六岁的孩子,婆婆还是大意了。
“是谁家的孩子。”闵氏说着也不等别人说话,几步就走了过去,很快就将湿了衣襟的孝哥领了出来。
崔老太太也看到了孩子,不禁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不等闵氏说话,婉宁道,“我婆婆正在花厅里等您说话,孙媳搀您过去。”
闵氏目光不禁一颤,这个姚氏还真是反应快,这样就将老太太搀去了一旁。
闵氏蹲下身来,看着一脸惊慌的孝哥,“你是哪家的孩子?”
孝哥睁大了眼睛,半晌才道:“我爹爹是家里的大爷,我是家里的孙儿。”
“大爷?”闵氏看了一眼崔映容,“怎么出来个大爷,我们奕行才是行长。”
孝哥那边已经重复着,“这个家里,我是这个家里……”
“难不成,”闵氏突然张开了嘴,“难不成是……”
崔映容脸色难看,“嫂子可不能乱猜,我们还是去问问再说。”
……
素云等着韩婆子来禀告,“您放心吧,小少爷在长廊里遇见了族里的老太太,现在被带去了花厅里。”
素云松了口气。
韩婆子道:“这件事定然是压不住了。”族里的长辈都知道了要怎么遮掩。
素云点点头,只要老爷承认大爷是他的庶子,谁还能不认他们,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在这个家里住下了。
从前家里因养马破了家,将她送到崔家做些活计,崔夫人看上了她绣花的手艺,就将她留在屋子里做针线,她是小心翼翼的侍奉,处处去博夫人的好感,想着将来夫人能给她张罗一门亲事,谁知道等她到了年纪,夫人就准备了些嫁妆,让她跟着老子、娘回去了。
辛辛苦苦最终换来这样的结果。
她如何能甘心。
如今终于又回来了这里。
素云道:“我们还有两口箱子在车上,里面有大爷经常用的物件儿,你叫家人将箱子搬进来。”
韩婆子欢欢喜喜地应了。
不一会儿功夫箱子就搬进院子,素云嘱咐谢大,“听家里管事的安排,管束着手里人,别出什么差错,二奶奶给大爷看了病,说大爷的病能治,说不得六七日就能好转,将来还能开口说话,等大爷好起来,定然少不了赏赐。”
谢大忙道:“我们为主家出力理所应当,哪里敢求赏赐。”
说完话,谢大从屋子里退出去,回去了马厩子,将主子说的话吩咐下去,又将带进京的几匹马看了看,这才跟管事说了一声,出门去购置些用的物件儿。
迈出崔家的大门,谢大慢慢地走在街上,集市上买了些东西,走进一条胡同,进了胡同之后谢大的身手忽然变得敏捷起来,向左右张望了两眼,翻身上了墙头又跃进小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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