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不知道,那赵尚书可真的是个狠人,拿了粮食要银子,要完银子抢药材。”
“何家粮食不多,可他们却是做药材生意起家的,那赵尚书以大旱之后恐有瘟疫为名,愣是以朝廷征药的名义搬空了何家的药材库,走时就给何家留下张欠条。”
那赵桐也是个妙人,他给何家的欠条写的是朝廷征召。
上面留的是户部和朝廷的名,还盖了官印,可是以何家目前“戴罪之身”的情况,给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去找朝廷要钱,否则治他们一个欺君罔上,扰乱行价的罪名,何家上下都得完蛋。
童越格外的幸灾乐祸,
“您是没瞧见,那个赵尚书带着人走时,何家老爷子直接给气晕了过去,何家更是兵荒马乱的,看着就像是被抄了家,我偷偷打听了一下,何家的药材被扒了个精光。”
“那赵尚书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到了甜头,又跑去其他几家。”
谢云宴和苏锦沅听着童越手舞足蹈的说着,哪怕没亲眼看到,也能知道那场面有多热闹。
“那赵尚书不是个挺正直的人吗?”
苏锦沅有些说不上来,“他怎么会这么……”她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只觉得那赵桐的手段又阴又损,还有那么点儿忑不要脸。
“你不觉得这坑钱的手段有些眼熟?”谢云宴在旁笑道。
苏锦沅心中转了转,脱口道:“……薄相?”
想想他之前空手套白狼,坑了京中一大批人,不仅半点银子没出就弄来了赈灾粮食,还从头到尾没沾半点恶名,既让庆帝满意,又教训了那些想要囤粮发财的无良之人。
赵桐这手段倒真有点儿像是得了他“真传”。
这老狐狸真的是损起来没边儿了。
谢云宴朝着童越问道:“户部筹措了多少粮食?”
“应该不少。”童越说道,“光是从宋家和其他几家那里弄来的就有数万石,在加上零零散散的那些,应该足够支撑一段时间……”
苏锦沅皱眉,数万石粮食看似很多,可实际上分散开来却根本维持不了多少人饱腹。
雍州、梁州的灾民可不是几千上万人,而是数之不尽。
这么点儿粮食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
“朝中派人去江南和泾川了吗?”苏锦沅问道。
夏生在旁回道:“已经派人去了,那两地的粮食也得朝廷收缴,只是这一来一去,又要南北押运,短时间内恐怕也送不到京城。”
“公子,大少夫人,西北那边已经乱了,午后刚得的消息,已经有灾民朝着京城这边涌了过来,沿途如蝗虫过境,还死了不少人。”
谢云宴皱眉:“灾民走到哪儿了?”
“兴鹿。”
兴鹿到京城只有不到百里,若真叫灾民一路到了京城,再想将人送回去那几乎不可能,而且一旦全部聚集在京城附近,起了乱子,危及的就是皇城。
谢云宴说道:“让人多留意一些,有什么消息及时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