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恢复了平静:“去取些伤药过来,我去看看阿沅,也不知道那孩子伤成什么样了。”
陈妈妈点点头,交代着人守着门前之后,才去取了伤药跟着老夫人去了玉磬堂。
苏锦沅听到敲门声时正在替自己上药,她拢了衣裳让杏儿去开门。
“老夫人。”
听到杏儿的声音,苏锦沅连忙放下手里的的热帕子,“祖母。”
“别起来,快坐着。”
萧老夫人大步进来之后,就看到她脖颈上的掐痕,她神色有些难看,“伤的重吗?”
苏锦沅闻言就知道老太太怕是知道了她去见齐盛的事,也就没隐瞒,
“不重的,齐盛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就算恼怒之下也伤不了多狠,我这就是瞧着严重了一些,祖母别担心,一点儿都不疼……”
嘶!
萧老夫人伸手戳了一下,苏锦沅顿时倒吸口气,疼的脸都白了。
“不是说不疼?”
“就……一点点疼……”
见小丫头白着脸直吸气,却还嘴硬。
萧老夫人伸手拿着帕子替她热敷,一边说道,“还嘴硬,你也不看看你这张脸疼成什么样了,你这性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小小年纪连个疼都不知道喊。”
“疼了就叫,难受了就哭,不喜欢了就闹腾,女孩儿家要娇一些才招人疼。”
太过好强的孩子吃亏。
苏锦沅伸着脖子听着老太太絮叨,随口道:“可有人宠着的才能娇。”
没人宠着的那就是矫情。
萧老夫人闻言愣了下,她是知道苏家那些事情的,而且只看那余氏在他们迎亲之时丝毫不替侄女遮掩,反而像是恨不得将苏锦沅跟人私奔的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
那苏家的人恐怕就不是好相处的。
苏锦沅的母亲早逝,父亲又走的早,她一个孤女在叔父府中寄人篱下看人眼色,恐怕日子远没有外面见到的那么光鲜。
陈妈妈在旁有些心疼:“少夫人在苏家过的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
苏锦沅实话实说,“我堂哥和叔父对我还是不错的。”
叔父性子不好不坏,有人的劣根性,贪婪好财又看重颜面,可他胆子不大干不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又还是记得那么几分兄弟之情,所以对她虽然冷漠却也没故意刻薄。
堂哥苏衡是个如玉君子,打小就怜惜她父母双亡对她格外照顾。
“那你婶婶……”
苏锦沅沉默了下,才扯扯嘴角:“她不大好相处。”
萧老夫人脸色一沉:“她苛待你?”
“也不算苛待吧,就是她不大喜欢我,而且也总觉着我配不上萧家,觉得这婚事该落在我那堂妹身上,几次劝我没将我劝动之后,就找了个男人来引诱我,对我示好。”
陈妈妈手里一用劲,那茶杯都险些碎开。
萧老夫人眉眼之中更是染上戾气。
有些事情瞒不了太久,而且苏锦沅喜欢萧家的人,也不想骗她们。
她拉着萧老夫人的手坐正之后,才开口:“其实我之前对您说了谎,我与大公子成婚之前的确生了异心,喜欢上了我婶婶找来的那个陆琢。”
“大婚那天婶婶拿着我走失多年的弟弟的贴身之物,说是寻到我弟弟的下落,我被她骗出城后就遇到了陆琢,后又被他哄骗着去了衢安。”
“大夫人骂我与人私奔也没错,是我对不起大公子和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