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里还忙着呢?人手不够,都是一个人顶两个使,耽误这会儿,可是要误了不少功夫。”
“你呀,这不正好趁机休息下?”
“就你会耍滑头。”先前那人道,“虽然这活是累了些,但咱们拿的钱,是寻常的三四倍,要是不能按时按量地交出东西,难交代的不还是我们?”
几人不再说话,留了一人在这守着,余下的便先回矿上忙活去了。
小四透过草阔看去,就见那几人顺着山路往上去,在树木遮挡处不见了身影。
他趴在草丛中许久,等到天色完全暗下去,才见几辆轮车从山脚处过来。
守着背篓的那人见了,连忙招呼着他们将东西装上车。
“你们可要小心些,莫要被人看到了。”
“知道了。”推车的那人摆摆手,“你还不放心我们?”
声音远远地传来,小四只觉得熟悉,是南山矿区的人,他却一时想不起哪个。
然而即便如此,他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有人在矿区相邻的另一处山脉私开矿道不说,竟还有矿区的人为他们暗中运送!
这群人,可是要打着南山矿区的幌子,将这些私采的矿石运往别处?
他等几人都散开,才匆匆绕着原路返回。
小四毕竟年纪还小,猛然听闻这事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寻了矿头刘大商议。
刘大听他说了来龙去脉,不禁肃容思量起来。
“刘头,你说到底该怎么办?”小四问道,“可要告知矿里的监察吏?”
“听你方才所言,这矿区怕是有人帮他们打掩护,且还非普通矿民。”刘大摇摇头,“去和监察吏说,不妥。”
怕就怕,他们这一说,便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小四闻言不禁踟蹰:“那便不管了?就当我们没见着这事?”
可是,这私采铜矿乃是大罪。
即便当下不说,以后朝廷若是察觉,追查下来,南山矿区的诸多矿工与矿民难免不会受到牵连。
刘大自然也晓得此事其中的凶险之处:“这事,毕竟是大罪,若是知而不报,来日追究下来,怕是也要受罚。”
可若去报了.......若是官官勾结,一个不好,自己没命了不说,反而要牵连了家人。
他眉头紧锁,对小四道:“你去将郑二、钱五两个喊来。”
这两人也是他这支队里的较为年长稳重之人,遇事不决,与他们商量也算妥当。
几人商议之后,便决定派一人去孙郡丞处告密,余下几人为他在矿内打掩护,以免有人察觉他突然不见。
只是如今,这密是告了,小四人却回不来了。
想到这处,刘大心下不由后悔。
贺令姜看他神情,便知他心中难过,等他缓了许久,方开口说:“事情已经发生,当务之急,该是查明真相,将背后之人揪出才是。如此,才能为小四报了仇,你们安全性命也能无虞。”
“你们可知那矿洞在何处?”
刘大收了面上悲戚,回想了一番:“小四与我说过,但我们未曾敢进去查探,因而也只知大概位置。”
“无碍。”贺令姜道,“我对这矿区以及附近山脉不熟,今夜还要劳你们与我指明方向。”
“贺娘子现下便要去探那矿洞?”
贺令姜颔首:“时间紧迫,便且去看看那矿洞之中到底有何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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