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馁摆手:“我是没法子了,可帮不了你了……”
尺廓身为黄父鬼,这么多年,除了自身生而有之的,亦修习了不少术法。
然而,便是他,也没甚法子。可见这匣子上的禁制,多半是滇国秘法。
贺令姜面上也无失望之色,只是浅浅一笑:“愈是难解,便可愈见其中之物珍稀。”
“说得有理。”尺廓点点头,又瞧向满地的珍宝,“这番南诏之行,当真是算得上所获甚丰。”
贺令姜对那些珍宝无甚兴趣,此行也不过是想验明,贺氏手上到底握着什么东西,让神宫死咬不放。
如今真相既明,那一切就好说了。
这般多的珍宝,贺氏若能守得住,亦或利用得当,那便能助贺氏家族更上一层。
可若要守不住,也只能徒然招来灭族之祸罢了。
如今的贺氏,虽然仍是百年世族,可已然并非十余年前权势在握的模样了。
出发来南诏之前,贺令姜便同贺相山商议过,若藏宝为假,那便罢了。
可若是为真,此行也不能贸然取出,露了痕迹。
这处珍宝,便是如今贺氏手中最大的筹码。
想与这大周的当权者周旋,以此更进一步也好,想要彻底除去神宫带来的危机也罢。
这,便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可旁的不带,这冰魄青莲,她却是要带走,探个究竟的。
青莲花开难得,她这次是赶了个巧,但花期多久,却无人说得清。
如若就将它放在此处,即便以后能有机会再见,可过了盛放之时,也是徒然。
冰魄雪莲,长于玄冰之上。
玄冰乃是历经千年,方可凝结而成的珍品,更能历经数百年而不化。
这琉璃匣内的玄冰,应当已放置了百年,却依然安然如初,便可见其亦非凡品。
即便如此,贺令姜还是结印施术,又在琉璃匣上印上一道凝冰符,借此保证匣子周身温度能和洞穴中保持一致。
洞穴深处的温度,本就低于外面许多,若是就这么直接将琉璃匣拿出去,她可不放心。
等施了凝冰符后,她迅速在符纸上新绘了一道符箓,将其封在匣子外面。
琉璃匣子安然卧于高台之上,不知即将被人取走的命运。
贺令姜正要抬手将匣子拿起,然而手到旁边,却猛然一顿,移了开去。
她微微蹲下身子,视线与托着匣子的高台齐平。
高台的石面平滑,琉璃匣静静置于上方,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对。
可是,这么个珍宝,就当真这般大咧咧摆在此处?
即便是匣上下了禁制,旁人打不开。
可若有心思不轨之人,误打误撞将冰魄雪莲连带着匣子,一道拿走,又该当如何?
她绕着高台,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摸索过去,却未曾发现任何机关之处。
难道真就这般简单了?
尺廓看着她明明已经封了符印,却不动手去取,而是盯着细瞧个不停,不由心生好奇。
“怎么?这处还有蹊跷?”
贺令姜微微摇头:“暂时还没发现。”
“那不就得了。既然此物你一定是要带走的,又何须顾忌那么多?直接取了便是。”尺廓说着,就要伸手替她去拿琉璃匣。
“慢着!”
那双手刚刚放到琉璃匣上,却被贺令姜一声叫停,不由止住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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