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热血、家国之情,再加上凶恶的鬼怪、玄妙的术法,这哪一个不吸引人?
贺七娘子的事情自姚州传回来后,便被那脑袋活络的穷酸书生,迅速写成了话本子。
如今,整个郢都内,最受百姓欢迎的,可不再是那些才子佳人、快意恩仇的故事,便是连先前永穆公主萧姮独身入北荒,一剑斩乱首的事迹,也一时淡了去。
时下最受人欢迎的故事,当属这来自临川的贺七娘子。
便是那些茶馆,也多是在说贺七娘子的事迹。
多厉害的小娘子啊,比起永穆公主来那可是丝毫不差,更何况,人家还未曾及笄呢。
两个都是巾帼之躯,又都曾持剑杀敌,通晓玄术。
有那消息灵通的人说,圣人召了贺七娘子,要入不缘司呢。
要知晓,前两日永穆公主也刚入了不缘司。
这下子,郢都可是有了两位巾帼之才,也怨不得百姓们兴奋。
一时之间,民间甚至还有好事者,专门分了两个阵营出来,一方为永穆公主摇旗呐喊,一方则为贺七娘子争相叫好。
可以说,贺令姜还未入郢都,已然成了当地的红人。
幸而贺令姜还不知此事,否则她定要叹一声:不愧是繁华之地,郢都百姓,当真是奇思百出,闲出了花样。
士卒一双眼睛瞪得锃亮,伸着脑袋朝贺峥身后一辆辆马车望去。
只可惜,马车车门紧闭,许是到了人多的地方,车中的人也将车帘放了下来,让人瞧不清贺七娘子到底在何处。
他伸长脖子去瞧,却迟迟未验手上的公验。
贺峥不由轻咳一声,旁边的士卒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同伴。
两人讪讪一笑,而后将公验递还给贺峥:“见笑了。久闻贺七娘子大名,我们着实对她敬佩好奇得紧。”
贺峥伸手接过公验,不禁与有荣焉:“无妨。”
士卒挥挥手,后头的士兵们也跟着放行。
贺氏浩浩荡荡的车马便犹如长龙一般,向城中行去。
一旁的百姓不禁好奇问道:“这是哪家迁到郢都来了,竟如此大的阵仗?”
“方才听那守城的说,似乎是临川贺氏,贺七娘子家。”另一人低声应道。
“贺七娘子!”
先前那人眼中一亮,连忙快走几步,涌到前面,想要瞧一瞧这故事里的巾帼英雄到底是何等模样。
只可惜,有着贺府护从在旁,他再想瞧,也是近前不得了。
贺云嘉透过车帘翻起的缝隙,朝外面偷偷瞄了几眼:“令姜,看起来你如今在郢都很是出名呢,那些百姓似乎对你很好奇呀。”
“你瞧你瞧,那便还有人在朝着我们这处招手呢!”说罢,她也隔着帘子,偷偷地挥了挥手。
看着她这幅样子,贺令姜不由扶额:“隔着帘子,他们可瞧不着你。”
贺云嘉轻哼一声,转过身来:“我当然知晓了,我就是觉得好玩儿。”
她蹭过去,拿胳膊肘戳了戳贺令姜:“嘿!你如今可是出名了呢,怎地一点都不激动?”
贺令姜把自己身上的胳膊肘扒拉下来,敷衍地笑了一声:“谢过,当真是激动地很呢。”
一路热闹喧嚣,马车终于晃悠悠地在贺宅门前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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