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不吝抚掌笑道:“我与他也不过是十多年前有过几日相交之缘,可他这一手玄术,却是叫我佩服的紧。”
当初,他亦是不世出的天才,自认天资禀赋高于众人,却偏偏在他手下吃了败仗。
后来与之论道探术,他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只可惜长梧子很快便离了郢都,他行踪飘忽不定,这么多年也便断了联系,一直叫他心下叹惋。
当初萧令姜初入不缘司时,他便觉她有故人之风,不成想,这故人却原来是永穆公主萧姮的师父。
萧令姜朗然一笑:“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缘分。”
“是呀……”袁不吝笑着点头,抚了抚下颔的短须。
多年后能再得遇故人,实乃幸事呀。
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长梧子这一身玄术又长进到了何种程度了?
他看向萧令姜,心中凝思,永安公主这般信誓旦旦,又请了长梧子前来,想来,如今这位永穆公主萧姮确然是有些问题了。
那夺舍之术,十之**便是真的了……
只是,这事该如何同圣人交代呢?
袁不吝拧眉道:“我们如今虽怀疑永穆公主被人夺舍,可我方才检查了其神魂,虽有一丝不契合处,却并无明显排斥。若说是异魂,怕是也无实证。”
“你我即便将心中怀疑告知圣人,可只要永穆公主不认,无论是裴世子所言还是长梧子所言,她都可以狡辩推却了去。”
“竟是如此?”萧令姜不禁皱眉,她之所以设下符阵,主要就是为破了她固魂之法,消去魂魄与血躯日渐磨合而来的牵绊,使萧姮身躯中的那幅神魂暴露出实乃异魂的事实。
如此一来,稍有造诣的玄士便能一探便知,她也就无所遁形了。
可袁不吝方才探下,虽察觉有些不对的地方,可却不能断定其乃异魂。
这般情况……
要么是她那符阵失手了,要么便是永穆用了秘法,将神魂又稳固到血躯之中,暂时不露异样出来。
符阵自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便是后者……
萧令姜双眸微眯:“我知晓一术,若是夺舍之人与原躯之主有血脉联系,那么紧急之时便能以此术将神魂暂且稳固下来,不露痕迹。”
“牵神固魂术。”对于此术,袁不吝也是知晓的,只是夺舍本就是禁术,这辅佐之术自然也鲜为人所知。
“你是说……这夺舍之人实则与真正的永穆公主有血脉之亲?”
萧令姜点点头:“应当如此。”
袁不吝皱眉:“与永穆公主有血脉之亲的人,可便多了去了。皇室家大业大,这丝血脉到底是来自皇室还是来自后族都难以说清……”
“不过依你所言,这夺舍应当发生前在前年十二月。既然夺舍,那么此人原本的身躯自然难存。虽然有些麻烦,可只要去查也是好查的。”
萧令姜眼中微深,摇摇头道:“倒无需这般麻烦了。”
她追查夺舍之人的身份追了许久,后来知晓她姓梅,便将目光放到了江北梅氏身上,可一直没有什么发现,人也便渐渐撤了。
如今这一遭,倒是叫她心下确定,这永穆,必然是梅氏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