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的三姑娘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她还在思索该如何行事。
薛翎说道,“到得现在的境地,徐妈妈不会还想着两边讨好吧,”
薛翎一字一句的说,“你得罪了二婶婶,最多不过是被逐出薛家,现在你继续得罪我,后果是什么,你想过了吗?”
徐妈妈看着薛翎,知道这姑娘的确不好对付,现在的自己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背后冷汗淋漓,虚脱乏力。
“姑娘,好姑娘,我以后都听你的,请姑娘给一条活路吧!”
薛翎看得出来,徐妈妈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境地,她起身,扶起了徐妈妈,声音也变得温和起来,“我知道徐妈妈的忧虑,是怕得罪了二婶婶,在薛家再无立足之地,罢了,看在徐妈妈从前待我们也算不错的份上,我给妈妈指一条活路,如何?”
徐妈妈似信非信的看着薛翎。
薛翎说道,“阿娘一向不喜欢管家,如今爹爹过世,阿娘新寡,更不会再接手管家之事,那么,便只有三婶婶了。三婶婶一向待我们极好,这个人情就让徐妈妈去做,等三婶婶得了这管家之权,自会护着你。”
徐妈妈看着薛翎,心里有些发寒,虽觉得不可尽信,却也不敢再推脱,“多谢三姑娘。”
薛翎拿起那张清单,递到了徐妈妈手中,说道,“你现在去和母亲解释,就说你思虑不周,这丧葬之物,自有老太太做主采买。”
徐妈妈不敢有异议,接了。
薛翎又递给了徐妈妈一包药物,“用热水泡了,可解妈妈的症状,等事成之后,我会亲自替妈妈解了这蛊毒。”
薛翎的声音很轻,也十分的柔和。
听在徐妈妈的耳里,只觉得凉嗖嗖的。
走出薛翎的院子,徐妈妈只觉得腿脚发软,扶着墙站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心里暗恨,却又无计可施。
丝雨和丝竹回来好一会了,两人一直留在隔间不敢进来,见徐妈妈走了,这才进来服侍,里面的事情也听到了些许,忍不住感慨道,“徐妈妈是老太太的身边的人。我们一直信任有加,没想到竟然和二太太联合起来算计太太。难怪姑娘说徐妈妈不可信呢!原来竟是如此。”
说着唏嘘不已,“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薛翎说道,“螳螂捕蝉,蝉黄雀在后,这事可没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徐妈妈虽然和吴氏有些瓜葛,不过背后却不仅仅是吴氏。
薛翎不着急。
就算是千丝万缕,她也无所畏惧。
丝竹犹豫了一会说道,“姑娘,方才徐妈妈真的中了蛊毒吗?”
“自然没有。那杯茶我的确动了手脚,不过是些普通发汗的药物,虽说服用之后腹痛隐隐,却并无大碍。”
丝雨有些错愕,“那姑娘后来给徐妈妈的那包药是?”
薛翎说道,“就是些普普通通药茶,缓解腹痛的。”
丝雨说道,“姑娘果然良善。”
良善?
薛翎笑了笑,活了两世,她的心里确实还留了一丝良善。
可是这不多的良善自然是要留给值得的人。
而徐妈妈这样的,亲自动手,她都怕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