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江陵世家的女子,习的一身医术的,母亲算一个,那么,她算另一个。
母亲的过往,薛翎并不清楚,不过薛翎能光明正大的习医却是有一个缘由的。
薛翎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不同于同辈兄姐的天赋。
父亲膝下无子,家里的堂兄跟着父亲习医。
父亲便提及让她跟着一起学。
当时,族中长老们自然是极力反对,百般搪拖。
最后在父亲的坚持之下,她开始跟着习医。
这其中有一个缘故。
江陵王年少之时,患有顽疾,最后由薛翎的祖父治愈。
皇帝本就器重巫医,欢喜之余,便赐下婚约,薛翎的姑母薛氏嫁给了江陵王为正妃。
薛家在江陵之地备受推崇。
江陵王有意继续笼络,薛翎和江陵王世子自幼之时,便在长辈的默许之下,有了一个口头约定。
虽然没有正式交换庚帖,这婚事却已经是心照不宣的定下来了。
薛翎若是嫁去王府,就算习了医术,也并不会对薛家造成影响。
最后族老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了薛翎跟着习医。
薛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似乎是意外,从前她以为是因为父亲的早逝引起了后来事态发展的偏离,而现在的她却觉得,并非如此。
“阿翎,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蒋悦先回过神,问道。
薛翎转过头来,说道,“就是想起爹爹的一些事。”
蒋悦已经走了过来。
薛翎怕勾起母亲的忧思,便拉了母亲,随意问道,“阿娘,父亲可曾与您说起过蛊毒?或者,阿娘可还记得,父亲是否教过两位堂兄巫蛊之术?”
提起巫蛊之术,蒋悦本能的皱起眉头,“阿翎,娘与你说起过,巫医之术终究不是正统,你虽是薛家女,沉迷其中,终非好事。”
蒋悦每每提及巫术的时候,总是这样一幅不屑的模样。
从前的薛翎是不理解,现在的薛翎内心深处,多了几分认同,她并不否认,只是说道,“阿娘,你说的都对,可是薛家以巫术为主,如今这情形,想要弃之不理,并不太可能。不过阿娘尽管放心,爹爹教我巫术的时候,就已经交待过我,我有分寸的,阿娘,你信我。”
蒋悦看着薛翎,到底是心软了几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我自然是信你的。”
薛翎继续问道,“阿娘想想看,两位堂兄是否习过巫蛊术,我记得二哥似乎天赋高一些,爹爹可有私下里教过二哥?”
薛翎自幼跟着两位堂兄一起习医,后来年纪渐长,一者男女有别,再者,三人进程不一,薛翎便不再和两位堂兄同时习医,她也并不知晓他二人都习到何种程度。
蒋悦仔细的想了想,“你爹爹倒是说起过这巫蛊之术,一旦其心不正,很容易误入歧途,你两位哥哥年纪不大,他就算是教,也只会教些简单的术法。更何况,你父亲这个人,从来不会厚此薄彼,所授的课程是一样的,不过各人天资不一样,我瞧着你两位兄长并不及你,你估摸着进程,便知道他二人学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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