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衙役上前,把曾老太太强行拉了出去。
曾老太太见没有转机了,便破口大骂起来,“你就是公报私仇,说的冠冕堂皇,不过就是打着名号公报私仇罢了,我们当初是亏欠了你们母子,可是一家子骨肉至亲,何至于记恨到现在,木有根,水有源,别忘了你身上留着的是曾家的血脉,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何至于将曾家赶尽杀绝,皇长孙已经说了,此事处决权在与你。”
曾忆拳头轻轻的握住,“老太太不会不知道,我有个外号叫做铁血先生吧,律法有言,罪不及稚童,曾轩已满十岁,老太太再这样无理取闹,休怪我铁血无情。”
曾老太太脸色变了变,到底没敢再多说一句话,心里不甘的被拖走了。
那个女人走了之后,院子里再一次静了下来。
曾忆不再迟疑,起身退出去,“打搅了。”
薛翎看着他,“多谢曾先生。”
曾忆唇边浮起笑容,只是这笑容十分的苦涩,“不必客气。她说的没错,我本就是公报私仇,不过是借了你的名义而已。”
说着,已经退出来。
薛翎看着曾忆远去的背影,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因为祈雨已经结束,接下来的几日薛翎无比自在。
闲着没事,和王氏去街上逛了逛。
城中百姓对薛翎十分友善,这样的目光,薛翎很是熟悉,不过功过荣辱,是非黑白,她已经看的十分透彻,既不会因为旁人的褒奖而心生喜悦,更不会因为旁人的指责而低落自责。
这一日逛的有些晚,又与王氏吃了饭,回到府衙的时候已经是落日时分。
南宫笙这几日一直忙于挖渠引水。
丝竹走进来,“姑娘,我方才去厨房炖汤的时候,看见曾先生旁边的小厮在煎药。听说曾先生受了伤。”
薛翎想起来那一日,他和自己一起在雨中淋了那么久。
自己提前喝了御寒的汤药,又额外的备了汤药,虽然当时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却并没有受凉。
这几日一直休息,而曾忆一直忙着处理事务,这两日又去挖渠。
只怕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曾先生又去沟渠那边忙了几日,今日不知怎么,腿脚受了伤,晌午时分就回来了。”
晌午时分,薛翎在府衙,但并不曾听说。
王氏说道,“这么一说,夫君那个时候出了房门,我问他做什么去,不过夫君没答。”
薛翎若有所思,说道,“有表兄照看,不必担心。”
丝竹欲言又止。
张了几次口,终究还是没敢说话。
薛翎手中捧着的是母亲的那一册书籍,只是,过了好久,她也没有多翻一页。
薛翎的脑海里想起来从初识起的一点一滴。
每一次,他都在帮着她。
她分辨不出他的意图,但是最初的时候,她大约可以分辨出他并没有恶意。
薛翎总觉得心里乱了几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向自己妥协的意思,她放下手中的书册,“丝竹,今日曾先生到底如何?”
丝竹不可置信的看着薛翎,然后说道,“曾先生腿受了些伤,本就是有些伤寒,又有外伤,现在有些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