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忆跟着南宫笙,对于这一场战事,比她了解的多。
“江陵王说的不错,当年的事情的确如此。此事,我本就是打算告诉你的,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除此之外,正如你猜测,还有些其他的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当年,我刻意查探过,如今便仔仔细细的告诉你。”
曾忆回忆着过往,先感叹的说道,“薛家老太爷之死,若救的是其他人,这事情会很简单,偏偏救的是江陵王,这事便十分复杂了。皇上重巫,又以赐婚的名义作为嘉奖,这本是十分荣光的事情,但是却暗暗颁下藩王无召不得进京的指令,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明褒实贬,这十来年,令尊在江陵之地兢兢业业,济世救人,这才算是相安无事,随着江陵王和皇长孙的矛盾日益壮大,你们薛家早晚是要成为其中的牺牲品。”
这就是皇室之间的微妙之处。
毫无关联,也能被发酵到非生即死的地步。
这些薛翎早已经察觉到,只可惜,“只可惜族人愚钝,只想着你争我斗,殊不知早已经是别人的困中之兽了。”
曾忆点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宫闱之事向来繁复,这其中还有其他的缘由。”
曾忆和她说起当年之事,“先皇后无子早逝,当时宫中林吴二妃同时怀有身孕,二妃母家在朝堂中算是势均力敌,太后娘娘思前想后,便定下母凭子贵的条文。言明谁若是先诞下皇子,便册立为后,这法子也是宫中惯用的法子,同时堵住了两家的口。”
这些也算是宫中陈年旧事,薛翎生于江陵,自然是并不知晓。
“后来呢。”虽然猜到结果,薛翎还是问了一句。
曾忆说道,“林妃先诞下皇嗣,被册立为后,吴妃晚了一个月,被册立为贵妃,二皇子出生之时,正是太子满月之日,皇上以双喜临门,普通同庆为由,当即下了旨意,册封太子,同时封赏二皇子为江陵王,看似荣光,实则定下了君臣之别。”
薛翎点头,“单从稳定江山社稷来说,皇上此举本该如此,我记得祖母说起,江陵王被册前往封地的时候,不足十五岁,按理说既然定了君臣之别,也不该如此急切,莫不是吴贵妃和江陵王生了其他心思,让皇上不得不提前下旨?”
曾忆点头,“你说的不错,吴贵妃母子的确生了其他的心思,这其中又有一个缘故。”
曾忆的眼眸阴沉了些许,“太子殿下其实并非足月出生,乃是皇后用了法子催生,但是因催生不当,太子自出生之后,一直体弱,故而无论体质还得天资,很明显,足月出生的江陵王更胜一筹。太子极小的时候,时常患病,当时皇上盛怒之下,还处置了不少御医,随着两位皇子日渐长成,这种差别也越发的明显。”
这其中的微妙之处,曾忆不说,薛翎也猜了一个大概。
“林妃所生太子先天不足,这也是后来早逝的一个缘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