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视线落在薛翎的衣衫上,“快去洗个澡,换身干爽的衣物,好好的休息一下。”
薛翎嗯了一声。
送走了薛老太太,薛翎坐在椅子上,提着的那一口气终于松懈下来了,整个人便有些乏力。
她现在一动也不想动。
“姑娘,我去放了水,你好好的泡个澡,休息一下。”丝雨柔声的说道。
薛翎很想拒绝,她现在只想瘫在床上,让自己放松。
不过想着这一身污渍,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泡了澡出来,看见母亲正坐着桌旁。
“阿翎过来,吃药。”
薛翎走了过去,坐在了对面,只见桌面上的碟子里放着一粒小拇指大小的药丸,她看着一愣,“阿娘,这是治风寒的药方,似乎和薛家的汤药不一样。”
蒋悦说道,“不错,我瞧着你畏惧苦涩,每次忍着喝药的样子叫我心疼,便估摸着药量,做了药丸,你先吃吃看。”
薛翎拿起药丸,放入唇中,只有极淡的中药味萦绕在唇齿间。
她有些惊喜,“如此甚好,很多不喜汤药的便可以直接用药丸,阿娘,你好生厉害。这是如此配置的。”
蒋悦说道,“就是估摸了计量,然后辅以一些不影响药性的辅料,加以制成,等回了薛家,我慢慢教你。”
薛翎点了点头,她才说道,“果然绝妙,我会好好的学的,阿娘。”
蒋悦不由得笑了起来。
母女之间说了一会子话。
蒋悦这才问道,“阿翎,今日祠堂里,都说了些什么?那群老顽固没有为难你吧。”
薛翎忍不住笑了起来,老顽固三个字倒是十分的相称。
“我告诉他们,说是爹爹提前用卜筮之术算出来了这巫术会被毁去,以防万一,便提前教会了我这祖传中的术法。长老们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我呢。”
蒋悦说道,“卜筮之术都是唬人的,你爹爹要是知晓接下来发生的事,为何丝毫不曾透露。”
薛翎叹了一口气,只是附和了一下。
母亲不信的东西,她并不想说太多。
但是卜筮之术,有两个弊端。
其一,只能窥探出近期之事。
其二,施术者不能替自己或至亲占卜,因为过于关切,而导致心神干扰,结果多会有失偏颇。
所以,不替自己和至亲占卜已经是薛家不成文的规定,这些只有嫡传之人才会知晓。
就像她不可能推断出自己,母亲,妹妹三人的凶吉一样。
那一日她说自己推断出母亲有难,这样的事情,也就只能骗骗蒋妈妈罢了。
而后来她越发的觉得推断出来的东西除了干扰抉择,而最后的结局依旧难以改变,她便只用卜筮之术推断病症。
她四年巫主,确切来说断吉凶只试过一次,刚刚好窥探出了巫蛊祸乱。
有时候未卜先知并非好事。
到了现在,薛翎有些明白母亲一直这般诟病这巫术的缘由。
薛翎收起思绪,并不细谈此事,转移话题,“今日,长老们说了,想在爹爹头七之前定下嗣子,阿娘,两位堂兄,你更属意哪一个。”
蒋悦想起了薛源和薛昊,她微微的皱起眉头。
她一个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