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翎自然知道,母亲身边有两个大丫头,一个叫做巧心,一个叫做巧云。
母亲一向不喜欢丫头服侍在身边,这两个大丫头多以打理母亲身边的衣食起居为主。
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一日的那个香炉。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母亲一向不喜熏香,嫌弃熏香甜腻腻的。
母亲的喜好与常人不同,别人或许记不得,可是母亲身边服侍的丫头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也不可能是徐妈妈做的。
薛翎一直在刻意的关注着徐妈妈的一举一动,若是徐妈妈去了母亲的房间,她不可能不知道。
也就是说,那个熏香,绝对是母亲房里的丫头放置的。
当时事情太多,醒来之后,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自然是只得把此事放下不提。
不过现在,也该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不管是哪个丫头,这般心怀二心,薛翎都不能轻饶。
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那一世的情形。
事发之时,巧云和母亲一起葬身火海,可以排除在外。
而巧心当时伤心欲绝,办完丧事后,就来请辞,她便做主放了巧心离府嫁人。
母亲过世之后,乳娘被接出府,只有巧心时常进府看望她,因为母亲的关系,她对巧心十分的敬重。
如今,薛翎疑心重,只觉得巧心分外可疑。
薛翎看向了蒋妈妈说道,“乳娘,你可还记得,那一日房里是谁当值。”
蒋妈妈说道,“此事不必姑娘说,我已经暗暗的探过,那一日是巧心当值,不过巧心这丫头,极为稳重,我也没看到她和三太太有何来往,只怕是底下那个二等丫头所为,我不敢仔细的询问,怕打草惊蛇。不过,”
徐妈妈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仔细的排查了一下,有三个比较可疑,一个叫做香兰,一个叫香穗,一个叫雯儿。”
蒋妈妈办事稳妥,若无十足把握不会点名道姓,薛翎对底下的这些二等丫头并不熟悉。
母亲过世之后,巧心请辞,院子里的这些丫头她做主去都放出去了。
如今,已经隔了这些年,这些二等丫头,她的确是一点的印象也没有。
薛翎问道,“徐妈妈不如先和我说一下,这三个丫头各司何职位,父母是谁,性情如何,和府里那些人有些什么牵连。”
蒋妈妈连忙说道,“香兰的娘老子都是太太的陪嫁,香穗是买了进来的,孑然一身,雯儿的哥哥在外院当值。”
蒋妈妈又仔细的的说了几位的性情,各司其职。
薛翎粗略的滤了一遍,发现记忆里一片空白,她有些无奈,既然没有印象,便只能从蒋妈妈的只言片语中推断。
乳娘既然说这几人都不曾与二房三房有过往来,那么只有可能是其家人暗暗的和二房三房往来。
薛翎问道,“乳娘,再说说看三人的家人都在谁手下当值。”
蒋妈妈跟着蒋悦嫁过来将近二十年,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自然是一清二楚。
“香兰的老子娘如今在太太的一家铺子里做管事,铺子已经分在了三姑娘名下。”
蒋妈妈这样一说,这香兰似乎是极为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