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收下了二叔送的大礼,要回了被克扣的银子,然后借着薛凤的名,推脱了誊录祖传医书之事。
二叔那个火爆脾气,今日没有如愿,回去一定会狠狠的训诫薛凤。
薛凤和薛莲不一样。
薛凤对薛翎所有的不满和敌意,都流于口舌之快。
无非就是言语之间占些上风罢了。
既然没有实质性的仇恨,薛翎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今日让薛凤吃点苦头,来日若是不再生事,薛翎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和这位堂姐一直过不去。
蒋悦不由得点头,夸赞不已,“阿翎现在的谋略便是我也自叹不如,你既然敢收下东西,想来已经想好了怎么解决此事吧!”
薛翎回答道,“阿娘别取笑了,明日里去跟祖母请安,只需要当面说及此事。我们主动拿到明面上来说,便可以杜绝了日后替人挡箭。”
蒋妈妈手里扬着一本书册走了进来,“太太,你刚刚说把这个拿给姑娘的,怎么落在桌子上了。”
蒋悦接在手里。
然后递给了薛翎,“这是阿娘这两日整理的一些药方,和薛家现在的并不相同,你先看着。”
薛翎接过来,逐一翻过,果然都是药方,或赠或减,虽不尽相同,但也有些大同小异。
蒋悦说道,“这些年在内宅无事,我一直在琢磨这制药术,因为受限太多,仅有小成,但是已经足够你所用了,除此之外,还是外伤术,我可以慢慢的教你。”
薛翎拿起书册,心底有个疑惑,一直没问,“阿娘,我跟你学,舅舅们会不会不高兴?毕竟这是蒋家术法。”
蒋悦笑了,“也不算蒋家术法,不过阿翎,我的想法和你们不一样,医术造福于人,不该因为家族门第之分,而受局限。你想学,我很欢喜,阿娘觉得,你以后的成就会远高于我。”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喧喧嚷嚷的。
几人看了过去。
只见吴嬷嬷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薛翎第一次见到吴嬷嬷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因为父亲的丧事刚过,府邸的下人也是着了素衣。
故而吴嬷嬷身上的素衣被浸染了血渍,便十分的明显。
蒋悦也是一惊,“这是出了何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吴嬷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太太不小心磕破了头,这会子流血不止,老爷也不在家里,请大太太帮忙去看看吧。”
蒋悦和薛翎对视一眼。
立刻就觉察出了这一句话中的漏洞来。
薛翎猜测,必是二叔心里不爽快,拿二婶婶出了气,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蒋悦行医之人,从不过问病患的**,她没有半分的犹豫,就转身拿了药箱,“阿翎,你不是想要跟我学外伤术吗?正好是个机会。”
薛翎也跟着起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