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的情形实在是太诡异了,以至于把奶奶都给吓得不轻,后来无论奶奶怎么哄都哄不歇,最后奶奶实在是无法,只能点了香试着帮我除惊,后来我边哭奶奶边帮我除惊情况才好了一些,我总算止住了哭,但是晚上和奶奶一起睡的时候,总是会惊醒,一惊醒就哭,一问起就说梦见了那个鼠脸老太,被吓醒了。
接连好几次都是这样,弄的奶奶一晚上都没睡好,更加严重的是,第二天早上我就发起了高烧,额头烫得都无法下手,奶奶见情形不一样,赶紧找了父母亲把我送到医院,而她自己则在家替我祷告烧纸钱送祸祟,后来在医院输了液,烧总算是退了下来,连着去了几天医院也就好了,只是自那之后,提起鼠脸老太的事,我却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即便提起这几个字我也没什么感觉,奶奶他们才更加觉得奇怪,但是奇怪归奇怪,这件事就被藏在了心里,再没有被提起来一星半点,直到我和薛从玉米地里回来那晚,奶奶听着我被惊醒的声音就特别像那年被吓到之后惊醒的情形,只是少了醒来之后的哭闹,所以奶奶就留了一个心眼,可是问我我死活不说实情。
听见奶奶这样说,我只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按照奶奶说的意思,就是那个鼠脸老太自己跑到我们家来的了,可是为什么她要这样做,难道装作那样的样子就是为了吓我不成,而且我之后的情形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把这些事讲出来之后才被吓成了那样,我总觉得无论是鼠脸老太,还是我自己都有些不对劲,而且我小时候看见的那个和我前晚看见的那个又是不是一个?
这些问题连我自己都无法回答,更别说奶奶了,更重要的是,即便奶奶和我说了这件事,可是我的记忆里除了这个刚刚的梦,却再没有一丁半点的记忆,好像根本就回想不起来,完全不像上次被老鼠拖走的事件,后来我就回想起了所有的经过。
被老鼠拖,又被鼠脸老太吓,我心想我这是犯老鼠不成,这两件事都和老鼠有关,那么两件事有什么联系没有?我就一直疑惑,当时老鼠拖我干什么,要是它要害我当时就应该扑上来就咬才对,可当时它却要把我往桑树林里拖,很显然是有什么目的的。而后来鼠脸老太“特地”出现在我们家,然后就是为了吓吓我?
我觉得想不起来的事是关键,我一定漏掉了什么东西,而漏掉的东西就是我见到鼠脸老太之后的情形,她对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这些我在对奶奶的描述当中肯定不会提及,但是只有我才知道。
记忆就是这样,你越是拼命去想,越是什么也想不起,反而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会忽然涌上你的脑海来。所以经过这一晚之后,之后的时间我一直都希望那一个瞬间我就想起这件事来了,可是事实证明,我一直都没有想起过。
薛自然是第二天就知道了这事,当天晚上这么大动静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碍于身份,他没有下来而已,他倒是并不急于让我记起这件事情来,相反他反倒是关心起当时鼠脸老太在干什么,我后来问过奶奶,奶奶说我说的也不清楚,就说她坐在院子里拣着什么东西,可是拣什么却并没有说。
这和梦里的情景也是吻合的,因为梦里的情形也是她在拣着什么东西,只是我没有看清她在拣什么,所以后来薛说我们要不去哪个阿婆家看看。听见说要去他家,我有些发悚,同时有些打退堂鼓,薛知道我的心思,他说我总是要面对的,一直害怕又能逃避多久呢,这次我忽然想起这事来,并不会是巧合,或许是有另外的什么正在发生,所以最后我还是要去面对的。
被薛这么一说,我才勉强和他去了那个阿婆家,哪知道到了她家之后,我忽然萌生出一种错觉来,因为我们到她家门口,再到进去,似乎都和梦里的情形一模一样,除了身边多出来一个人之外。
她家的门也是虚掩着的,我和薛推开门进去,然后就看见这个阿婆背对着我们坐着,好像也是在拣什么东西,只是在拣什么依旧是看不清,而且听见有人进了来,她直起身子,就要转过头来。就在我看见这个动作的时候,忽然觉得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心跳瞬间攀升上来,梦里那张毛茸茸的老鼠脸呼之欲出。
我甚至都已经有想闭上眼睛的感觉,可以看出我是有多恐惧这样的场景。可是最后我还是睁着眼睛看着这个阿婆转过了身来,只是我所预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她转过来之后依旧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与那天的样子别无二致,同时我也看清楚了她在拣什么东西。